乐小义见状,虚起眼看她,话语中带了两分危险的语气:“小泫?”
姬玉泫脸上云淡风轻:“没有解毒的法子,但有延缓毒发的法子,等把人抓到了,送去药神谷请罪,自可叫不救神医出山,替我等看一看伤势。”
“延缓毒发的法子?”乐小义重复一遍,又问,“那这法子能拖几天?万一提前毒发,或者有什么变故影响,你们的实力受到限制,又如何确保一定能抓到丁阜?”
乐小义一叠声的质询,姬玉泫无从辩驳,的确如乐小义所说,她这次行动相当冒险,是一场胜率不足五成的赌博。
“你先前还在说我!”乐小义抬高了声音,“可你自己做事也不考虑后果!”
姬玉泫理亏,脸上看起来没什么表情,但眼神却有点飘,不敢与乐小义对视。
“我有一个办法。”乐小义开口。
姬玉泫不做思量,二话不说打断她:“驳回。”
她哪儿会不知道乐小义说的办法是什么?
乐小义还没开口就惨遭驳回,怒道:“你也没有别的办法,为什么不听我说?”
姬玉泫平静地与她对视:“不行就是不行,我会想到更好的处理方法,原则上的,我不允许。”
她心意已决,乐小义说不动她,恼得不行,气咻咻地瞪了她一眼,咬牙切齿地转开脸去不开心地生闷气。
此后两天,相安无事,丁阜的人没来,姬玉泫一直在忙,乐小义不知道她有没有想到更好的办法,但她不高兴了,姬玉泫和她说话她也爱答不理,阴阳怪气。
姬玉泫由着她去,任她发脾气,还是不肯退让底线。
第三天,乐小义望见姬玉泫愁眉不展,心知姬玉泫必是还未找到可行之法。
乐小义虽然人在屋中,但灵觉敏锐,除了她自己不想听的,不想看的,余下风吹草动,她都一清二楚。
村子里埋伏的人马已经有人出现中毒的症状,修为稍低一些的,毒渐渐压不住了,而且这个现象很快蔓延开来,短短两天,丹元境的侍从身上也出现了古怪的红点。
这日,姬玉泫以还有奏报要看为由,让乐小义先行歇息,乐小义立在她桌边不走,姬玉泫见她不动,便从奏报中抬起头,问她:“怎么了?”
乐小义:“你脖子上有个疹子。”
姬玉泫扬起修长白皙的脖颈:“哪儿呢?”
乐小义诈她未果,垂眸道:“我看错了。”说完转身欲走。
姬玉泫望着她背影消失於门后,好一会儿才视线才重新落回手中奏报,提笔在文书内容中勾画回复。
及至夜深,姬玉泫回到房间,躺在乐小义身边却是和衣而眠。
乐小义一直没睡着,姬玉泫刚躺下她就睁开眼,冷声:“为什么不宽衣?”
姬玉泫:“怕丁阜今夜动手。”
“不是因为毒?”乐小义忍无可忍,撕破表面平静。
姬玉泫不语。
乐小义瞪她:“你真有万全把握?”
姬玉泫油盐不进:“嗯。”
乐小义拿她无法,翻了个身背对她,闭上眼不吭声了。
姬玉泫无声地叹了一口气,小声道:“你在这里,我不会有事的,你不要担心。”她和乐小义性命连在一起,故而绝不会让自己丧命於此,就算当真事不可为,她也会带着乐小义逃出去。
乐小义不理她,躺着一动不动。
姬玉泫盯着乐小义的后脑杓,数息后,挪动身子朝她靠近。
乐小义感觉到姬玉泫的动作,一声不吭地朝床里移动,姬玉泫近一寸,她便退一寸,直至贴近床沿,动不了了。
“小义。”姬玉泫唤她。
乐小义:“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