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剑神宗有护宗神兽,有六品宝剑,那又如何?剑神宗自诩为名门正派,还敢和全天下为敌不成?
岂料一大波人行至剑神宗山门,却见山门大开,守山弟子立在山门两侧,也没有要他们阻拦的意思,颇有几分请君入瓮的味道。
对此,朝廷军统领一声冷笑,只道是故弄玄虚,剑神宗的人怕是早就吓得浑身哆嗦,根本不敢反抗了。
他们毫无顾忌,数千人浩浩荡荡地闯入剑神宗山门,行军至山腰处,那朝廷军统领徐复忽听有人急急自山下来,说是有要事禀报。
其人蹙眉,眼见再往前一段就该到剑宏殿了,这时候说有急事,什么急事那么急?
徐复摆摆手:“让他过来。”
没一会儿,传令兵快步走到徐复身前,俯首跪地,向统领行礼。
“快说是什么事。”徐复一脸不耐烦。
那人倒了口气,方道:“俞山别院的朱老爷子不见了。”
“什么?”徐复惊怒,“让他们看好人,怎么会不见了呢?!”
传令兵吓得脸色惨白,讷讷地说:“小人不知,小人只是受命而来。”
朱寅失踪,立时让徐复嗅到了不妙的味道,但他已经爬到半山腰,整个队伍数千人,除了朝廷军的主力外,还有各门各派的高层人物,就这样回去断然是不可能的。
只能先这样放着,朱寅之事,静观其变。
他一个人,能跑到哪儿去?总不可能也是来剑神宗吧?
这样想着,徐复定了心神,吩咐传令兵下去,而后领着队伍继续朝山上走。
一路上畅通无阻,众人很快抵达剑宏殿,这般浩浩汤汤之景,在前年年末也有过那么一遭。
彼时闯上剑神宗山门的是天圣的军队和与剑神宗敌视已久的尉冲氏之人,今日来此的,竟然是大禹的朝廷军,还是太子的人马。
解决了敌国之斗,却变成自相残杀,可谓讽刺。
剑神宗长老们已在剑宏殿外齐聚,阎云清和祁剑心却不在此列,人群中最瞩目的,是立在众位长老前面的一抹白衣。
乐小义这身打扮碰巧也与上一次宗门之乱相似,她立在那儿,所有人的目光便不由自主朝她聚过去,明明一句话都没说,可她就是剑神宗的脊梁。
众长老对这阵仗面面相觑,虽然并不是毫无怀疑,但已经历过相似的情境,便不由自主对乐小义产生信赖之心。
“诸位大驾,在下有失远迎。”乐小义上前一步,朝领头的徐复抱拳行了一礼,面上带着两分和缓的微笑,“不知诸位今日来此,可是有甚要事?”
好一个有甚要事,装傻装到这个程度,也是天底下独一份了。
徐复一声冷笑,故意挑衅地说:“偌大一个剑神宗,迎客之人竟然是你一个小辈么?”
跟来的江湖人也陆续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看向乐小义,然而那一道白影却始终背脊挺直,面色不改。
她的视线在来人中扫过一圈,没看见太子人影,心中便是冷冷一哼。
此人果然谨慎,哪怕看似十拿九稳的事情,他都不敢亲自出面,唯恐上得剑神宗来出个什么意外,将性命留在这里,以后难以翻盘。
乐小义早就料到如此。
她嘴角一勾,毫不客气地说道:“徐统领说的哪里话,有狗上山来吠,下人打点便是,可还需主人亲自出面么?”
徐复哪里料到乐小义如此胆大包天,竟然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他是狗。
“你!”徐复瞪眼怒目,身后朝廷军及众多江湖人也同时哗然。
而跟乐小义出来的剑神宗长老却一个个忍不住笑,乐小义这个比喻还真是恰到好处。
明明是双方对峙、剑拔弩张的场面,硬是让乐小义一句话把气氛说活,连吴拓都没忍住牵了牵嘴角。
“我?我怎么?”乐小义扬起一边眉毛,笑容肆意之中,又有两分以往从未见过的轻狂,“你们是来剑神宗找事的,怎么?还真希望我剑神宗以礼相待,好言相劝么?”
不等徐复开口,乐小义便指着他的鼻子骂道:“你们朝廷军做了多少腌臢事,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的嘴脸,自你们南下入驻六州,剑神宗给了你们几分薄面,从未主动寻衅滋事,倒是你们一个个活腻歪了,敢往剑神宗头上扣帽子,真当我剑神宗是软柿子,个个都想来捏一把?”
乐小义话音落下,不知何处传来轰一声响,脚下地面剧烈震颤起来,一片片龟裂出现在剑宏殿外的空地上,连剑神宗的长老都纷纷色变。
这……少宗主都不解释两句,一来就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