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会如此?
看来,她还得亲自走一趟济州。
乐小义起身,将先前拨出来的几分卷宗递给吴拓:“派剑影卫详查这几个人的底细,要快。”
吴拓接过卷宗,看清这几份卷宗上的名字,眼里浮现一抹震惊,因为其中一人,溯源境修为,与他地位相当,两人交情也算不错,在宗内常有来往。
可这位从一千多年前就已成为剑神宗执法长老的前辈,竟然被乐小义列为怀疑的对象,让吴拓十分震惊,同时眼睛中也多了几分难言的神色。
乐小义见他视线所指,心里立时明白了他的想法,便道:“你是不是在想,裴前辈劳苦功高,此前在铸剑大典时,还因阻拦尉冲弘义受了伤,我何故怀疑此人?”
吴拓抬头看她,轻拧的眉头和脸上凝重的神色表露着他的疑惑。
“你把他的卷宗打开。”乐小义又说,“翻到第六十八页。”
吴拓便放下另外几册卷宗,独独拿起裴天胜那一册,按乐小义所言翻到指定的地方,这一册卷宗总共也就七十来页,六十八页所记载的,是近几年发生的事。
几行字看下来,大致说的是铸剑大典时裴天胜长老负责的事务内容和分管辖区,吴拓丝毫未觉异样,眉头反而皱得更紧了。
乐小义便将她看到的那一句背了出来:“尉冲弘义指派裴天胜监管锻剑厅。”
话音落下,吴拓也找到这句,但他依然不能从这句话中体会到乐小义的顾虑。
他正疑惑着,便听乐小义叹了口气,对他说:“你不觉得奇怪吗?锻剑厅内通常只有一些寻常工匠,尉冲弘义为什么要让一个溯源境修为的高手管理呢?”
“难道不是因为尉冲弘义信不过他么?所以给他分派一个可有可无的职务,看起来更像一种羞辱。”吴拓阐明自己的观点,却见乐小义笑了下,摇摇头说:“非也。”
“锻剑厅这个地方,对尉冲弘义而言意义非常。”乐小义笃定道,“若非完全信得过的心腹,他绝不可能让其接手锻剑厅。”
吴拓不解,追问:“这是何故?”
乐小义掀起眼皮看他,提点道:“因为锻剑厅第三层的石门,与剑山相通。”这个秘密此前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人知晓,现在又多了一个吴拓。
吴拓一怔。
联系尉冲弘义在铸剑大典上拿出来的那把邪剑,他脑门顿时渗出一层薄汗。
乐小义慢条斯理地拂了拂衣袖,哼道:“尉冲弘义谋划这么久,整个铸剑大典都围绕剑山来设局,你说,他若信不过裴天胜,会将这么重要的地方交给他吗?”
吴拓再看那一行字,心境已全然不同。
所以以后来裴天胜在铸剑大典上的表现来看,他很可能只是因为看出尉冲弘义后继无力,气数将尽,就选择暂时隐藏自己,以度过那场危机。
吴拓长出一口气,脸色也严肃了些:“少宗主放心,老夫必定竭尽所能,好好调查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