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挑什么?”
“苦瓜。”
“不甜,难吃。”
余笙:……
一圈下来,余笙的推车只有三两样,她勉强扬笑:“季副总,您还有什么要求的吗?”
季木清神色淡然:“你看着办就好。”
余笙:……
她看着办。
她现在想把季木清给办了!
余笙深呼吸一口气,最后选了一条鱼和一些家常菜,季木清没再提出异议,余笙迅速推着车去结帐付钱,仿佛慢了就怕季木清后悔似得。
回去的路上,两人走的很慢。
从超市到酒店大概半刻锺的路程,正值四月,花开四溢,余笙拎着袋子走在季木清身边,一时无话。
路两边不时有经过的小情侣,或者是带着孩子的一家三口,也有不少是来旅游的学生,成群结队,朝气蓬勃,余笙看着他们眼底有些羡慕,季木清转头瞧见她的神色问道:“怎么了?”
余笙看向前面的一大群人说道:“还记得大学毕业的时候,班里组织去旅游,当时他们想去起源,我爸爸在世的时候,带我去过几次,所以那次我特别想去。’
她声音有些感慨,季木清听了心头发疼:“后来去了吗?”
余笙摇摇头:“没有。”
不等季木清问话,她就道:“没钱。”
季木清蜷缩起手指,掌心刺痛,扎在她心窝一般,疼得她身体轻颤。
余笙说完转头看着季木清:“季副总去过那里吗?”
说完她笑了笑,似乎觉得自己问了个傻问题。
季木清常年待在国外,怎么会去过那里。
“去过。”
季木清侧头看着余笙,声音温柔道:“和我最重要的人一起去的,她说以后有钱了,要去那边买房子,住在那边。”
所以她回国后,让邓迁在那一带打听。
找了好久,看过那么多相似的人,却没想到,余笙就在她身边。
缘分,真的很奇妙的东西。
余笙闻言点头,不知是不是气氛太舒适,还是此刻的季木清太好说话,余笙大着胆子说:“季副总,我能问您一个问题吗?”
季木清偏头:“你说。”
余笙心跳微快,有些紧张的开口:“您现在是不是把我当成您的朋友?”
问完这句话她发现有歧义,补充道:“我的意思是,您之前一直在找和我名字相同的人,现在您是不是把我当成她了?”
不怪她怀疑。
只是有时候季木清的举动实在太让人诧异。
余笙抱着这样的困惑已经很久了,现在终於问出来,她松口气。
季木清细细端详她,昏暗的路灯下,余笙身形单薄,长发被风扬起,在空中划出弧度,她俏颜一如从前,疑惑的时候会拢紧秀眉。
“没有。”
余笙抬眸,对上季木清的双眼,看到她神色认真,耳边听到她继续说:“我没有把你当成她。”
季木清说完低下头,舌尖压住下一句。
因为你就是她。
是她找了很久的余笙。
但是她没说,在没有弄清楚余笙到底怎么失忆前,她并不打算将这句话说给她听。
余笙听了她的话莫名舒适,肩上的担子被放下了一般浑身轻松,一直以来她待在季木清身边,享受她特别的待遇,总有种受别人缘故的念头,这种滋生出来的想法困扰她,其实并不好受,现在知道季木清没有那么想,她就舒坦了。
舒坦的余笙忘了刚刚在超市里的不愉快,迈开步子往套房走,想着给季木清做晚饭。
回公寓的时候八点刚过,季木清换下高跟鞋,坐在沙发上,余笙将买来的东西都放在厨房里,每个套房都有个配套的小厨房,不算大,但是电器齐全,甚至还有烤箱,不过余笙不太会用,她只是看看就放在了旁边。
“余笙。”
正在忙碌的时候,客厅有声音,余笙小跑出来,她身上穿着厨房挂着的围裙,有些宽大。
季木清转头看着她这样目光沉沉,直到余笙喊她才回神,
“季副总,怎么了?”
季木清用下巴指了茶几:“帮我换药。”
余笙这才看向茶几上,有棉签,消毒水,还有刚刚拆封的创口贴。
季木清主动掀起长发,余笙在她身后刚好看到伤口,不大,但是伤口附近都是完好的头皮,就那一块有红疤,看起来还是有些怵人,她愣了下没动,季木清又喊了句:“余笙?”
余笙回神:“好。”
她走到茶几旁,拿过消毒水,先消了毒,又用棉签将周围抆拭干净,伤口附近的头发有剃掉一小撮,放下来的时候不明显,现在看着就很显眼,余笙将创口贴贴在上面,面有歉疚:“对不起,季副总。”
季木清被她逗笑:“你道什么歉?”
余笙放下她长发,拨弄两下,直到看不出来才低头说:“如果我昨天下手轻点,你头也不会受伤。”
季木清看着她这样,眼底划过兴味,唇角勾起,扬唇道:“那你记得今晚轻点。”
“我药效还没过。”
余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