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就有更多应证的声音,“
“我是山城XX区的,向小园原来是山城人?”
“她原名叫冯晓晓?妈妈叫冯茉?我小时候住那边的,好像有点印象,她妈妈特别漂亮,可是她嫁那个男的经常喝酒打人,也不工作……”
“啧,所以莫名其妙就说别人不孝,她妈妈看起来也不行啊,对孩子不好,后来长大肯定不亲啊……”
“那她妈妈是二嫁,向小园和她哥是同母异父?”
“不是的,她妈妈是带着小园嫁的,那男的是她的继父。”
“不是自己亲生的也写得了手,那男的真不是东西!”
……
阮清的预感也成真了,越来越有更多的路人和大V的下场,议论的角度也有新的变化。
“就算她母亲有所疏忽,可也不能这么多年对亲生妈妈都不闻不问吧?对了昨天不是有人还在医院拍到了向小园吗?是不是她妈妈出事了?”
“对,哪里有不爱孩子的父母啊?她妈妈肯定是有苦衷的,一个女人带着孩子多不容易,家里还是需要有个男人。”
“哼,‘家里还是需要有个男人’这种思想荼毒了多少女人,结果找的男人既打老婆又打女儿,这有个屁用?”
“不是所有的二婚家庭都这样,也不用太敏感了,我现在的老公就对我女儿挺好的,我们结婚后也生了儿子,我们一家四口也挺幸福的。”
“你幸福了,那是你运气好,啧,我就问一句,那他对你们的儿子跟对你女儿是一样的?你自己也一碗水端平了么?”
“在外是怂包,靠老婆养,还打老婆和孩子,啧,听听,太熟悉的国男配置了,男的真的垃圾!”
“她妈妈缺男人不行吗?自己带着女儿过不行吗?非得再找一个?真的服了。”
“这话我就不中听了,她妈妈除了是个母亲的身份,还是个女人啊,她找自己的幸福也没什么错啊,家里还是需要一个男人不是说我们缺男人不行,是生活太辛苦了,又要工作又要带孩子,有时候累了也想找个肩膀靠靠啊!”
“孩子一岁的时候我就离婚了,我就是怕后爸对她不好,一直就没再婚,现在她上高中了。她妈妈太自私了……”
……
话题渐渐地发散,变成了二婚对一婚家庭的影响,离婚的女人为了孩子该不该再婚,家暴对孩子的影响等等社会向的讨论了。
扩散的范围越大,小园就越无法从热搜脱身。
“说我可以,不过我不想那些人这么说我妈妈。”小园正色道,“清姐,你有办法吗?”
阮清:“嗯,这就是我为什么想来和你商量,如果我们要回应,那必须得做出‘澄清’或者‘证明’,这势必要你说出一些事实,要是回应得模糊或者模棱两可的话,效果还不如不回应。”
小园敛睫,“哥哥不知道吧?”
阮清摇了摇头,叹口气,“我觉得这也必须要和他说,如果只是在议论你,那么这时候就算了,可是这涉及到你们一家的事情了。”
“而且,还有一件事,已经有人在逼问那博主知不知道你母亲为何会精神失常住疗养院了……”
这也是阮清所担忧的问题,没有搞清楚,她也不敢贸然做出回应,而且她估计这才是他们兄妹俩最避讳的事情。
果不其然,小园神情一紧,望向了她。
她忙说:“那博主没回应,她还把发的照片都删掉了。这是她最后发的一条。”
小园扫向了平板。
“我把照片删掉了,刚才有些急了,其实这属於向小园的家事,我不该这么直接说出来,我本来发现自己小时候的同学现在变成了大演员非常兴奋,她被人黑我替她不值,所以才说了这么多。我只想说的一句就是,她这样都是有内情的,我就不再说了,退博之前我想对老同学说一句,你真的很棒,小时候我就觉得你很有才华有天赋,恭喜你实现了自己的理想,你值得所有美好的一切,我祝福你!”
语气诚挚感人,也引发了不少评论的感慨。
小园看得眼眶发热,挪开了视线。
“挺感人的,”阮清也感慨,又有点无奈,可她说有内情,这样就更激发网友去挖掘的好奇心了,所以她也必须要知道,“园啊,宝贝,我能问问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吗?”
小园嘴唇微微阖动了下,她从未主动和除了心理医生之外的人说起童年的事情,起初是挨饿,后来是挨打,后来是时时刻悬在头顶的恐惧,以及那天晚上母亲那沾着血疯狂的五官,还有那一句一句的责问……
那些画面一拳一拳地在她脑海里击打,她不自觉地双手捂住了头,忍着一波一波的闷痛。
要和清姐说的,或者要不就干脆等网络的人挖出来算了!她也不怕,她现在还怕什么呢?可是要她自己说出口,她的喉咙像有把刀搁在那里,只要一动,立刻见血封喉。
她以前也有过倾诉的欲望,在苇庄的面前,那时她满腔都是对她的爱意,轻而易举就有了想把自己的一切都分享给她的冲动,好的,不好的,都很想和她说,想把自己完全敞开在她的面前。
另外一股悲伤像洪水一样倾泻了下来,她想要与她建立的情感链接已经被打碎了。
“园儿,宝贝,好了好了,你不想说就算了……”阮清见她这么痛苦的样子都慌了。
另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跑了过来,紧接着是菜卷的声音吸引了她们的注意力,“清姐,园儿,之石哥的病理报告出来了!”
她们两人坐直起来,目光匆匆地投过去,菜卷拿着一叠纸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跟在他后面的是——
一男一女。
男的不认识,身形修长,眉目深邃清秀,气质矜贵。
而走在她旁边的是苇庄。
小园没想到苇庄还会过来,她猝然地望过去。
女人也正凝视着自己,她换了平素常见的正装,穿着驼色的毛衣和米白色的西裤,脚下踩着是平底的loafer。
四目相对的瞬间,她眸子里清冷的目光似乎闪烁了起来,空气中发生了细微的震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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