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顾君如顿了顿。

赵叙宁挑眉:“怎么?”

顾君如摇摇头,噤声不语。

这属於病人的隐私。

“梁适刚才有没有安抚清竹?”顾君如换了个话题。

“有的。”赵叙宁说:“竹子还因为她说话探出头来。”

“她都说了些什么?”顾君如的声音很镇定,“最好详细地告诉我。”

赵叙宁皱着眉,语气冷漠地将梁适刚才的话复述了一遍,尔后冷笑道:“虚伪。”

顾君如对这件事没做评价。

她不太了解两人婚后的事情,不过她记得当年在给许清竹治疗时,许清竹曾说当年有个女孩儿曾给过她勇气,在两人一同被绑架的时候,那个女孩儿比她勇敢,还鼓励她要勇敢。

再就是上一次,许清竹在复查中说要结婚了。

结婚的对象是那个女孩儿。

赵叙宁望着许清竹苍白的脸,无奈叹气,“看她自己吧。”

顾君如点头,“她很勇敢的。”

**

许清竹醒来时是傍晚,病房里空无一人。

大抵赵叙宁怕她休息不好,把所有人都遣了出去,还在她枕头边给留了纸条,让她醒了就摁病床前的急救铃,或是给她打电话。

许清竹只是坐在那儿发呆。

这两天的事让她筋疲力竭,她需要一个安静的空间让自己来放空。

但刚醒来时身体缺水,她伸手去摸床头的水杯,却因为手上力道不够,不小心将杯子挥到了地上,发出清脆的一声响。

吓得她打了个寒颤。

随后病房门被推开,一脸紧张的梁适跑进来,“你没事吧?”

许清竹锁紧眉盯着她看,手已经落在了急救铃上,但眼前忽地被递来一瓶未开封的水。

梁适温声说:“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再帮你把瓶盖拧开。”

没开封的水,总不会再有危险了吧?

“这是温水。”梁适说:“我一直放在手里温着的。”

许清竹一动不动地盯着她看。

眼前的人有一种陌生感。

不太像自己认识的梁适。

梁适看她不说话,心底有些慌,却佯装镇定地说:“是不是要我帮你拧开?”

说着就要把手缩回来,但许清竹却接过那瓶水,冷淡道:“不用了。”

她握着水,上边还残留着梁适的体温。

还有淡淡的茶香,是类似白毫银针的味道。

那是她过世的祖父很喜欢的一款茶。

梁适已经拿过了病房的扫把和扫帚,弯着腰在打扫地上的玻璃碎片。

许清竹握着瓶身,看着她陌生的动作,忽地出声道:“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