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指会不小心落在许清竹的额头上,或是轻轻抆过她的鼻尖,许清竹感到鼻尖痒,怂一下鼻子,她就紧张得不行。

许清竹身体难受,窝在沙发上不想说话,整个人显得可怜兮兮。

梁适干脆弄了两块毛巾,一块放在她额头,一块放在她手里。

但许清竹手里没力气,拿不住,梁适便将那一块放在她锁骨那里,许清竹兀自又拉着她的手往下移了移。

家庭医生和管家一起来的时候,两个人就一起窝在沙发上,以一种奇怪又诡异的姿势相对而坐。

管家原本喊了声:“三小姐。”

结果看到眼前景象后自觉转过身。

梁适却立刻道:“快过来看看。”

经医生确诊,是疲劳过度再加上着凉引起的高热,打几瓶点滴,吃点消炎药就好了。

确认了要打点滴,自然是要把许清竹带到楼上房间的。

但许清竹这会儿脑子昏昏沉沉,都快没什么意识,更别说走。

最后是梁适把她抱上去。

Alpha的力气大,抱之前梁适还做了一下心理建设,还悄悄地附在许清竹耳畔说:“我抱你了啊,没有恶意的。”

许清竹咕哝了一句,但声音太小,不知道她说的什么。

梁适抱她上楼,她脑袋在梁适怀里乱蹭。

……

平常根本没觉得长的路一下子变得像走不到尽头。

把许清竹抱到床上的时候,梁适偷偷抆了抆鬓角的汗珠。

这确实是一件很折磨人的事情。

医生给许清竹挂了点滴,又留了几盒药。

梁适怕出问题,便让管家带她在后边那栋楼里休息,以便随叫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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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适一夜都是半梦半醒的状态。

一开始是要注意许清竹点滴瓶里的水挂完没,要准备给她换新的药,之后又要担心她穿针回血。

她的血管很细,不太好找,就算是医生技术精湛,给她扎好了,但有可能她一乱动就穿了针。

梁适常睡个十几分锺便又醒了。

给她拨了针时已经夜里两点多,她高烧还没褪下去,梁适便用物理降温的方式给她退热。

一夜也不知道换了多少毛巾,到了天蒙蒙亮时,总算是退了烧。

遥远天际露出了鱼肚白,群山之间升起朝阳,橙红色的光落在地平线上,整座城市开始苏醒。

梁适给许清竹测了体温,这才放心睡去。

不过坐在椅子上怎么也睡不舒服的,离上班也只剩三个小时,她还得早点起来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