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佳妮吗?”盛琳琅忽然问。

许清竹点头:“对对对,她太太叫杨佳妮。妈,你认识?”

在萧瑟雨里,一阵秋风刮过,冷得人们打了个寒颤。

雨势渐大,梁适将伞往许清竹那边偏了偏,自己半侧肩膀露在外边,但许清竹不动声色地往她身边靠了靠,然后手扶着她的手腕,将伞的方向摆正。

盛琳琅缓慢地点头,“我们小的时候关系很好。”

“那她是个什么样的人?”许清竹问:“你们现在还有联系吗?”

盛琳琅摇头:“自从她家破产以后,她就不和我们联系了。”

许清竹皱眉,“你后来也没再见过她吗?”

盛琳琅扫了一眼墓园,“每年清明,我会给她父母墓前放一束花,她父母也葬在这个墓园。”

“那她父母忌日是什么时候?”许清竹问。

盛琳琅说:“三月份。”

许清竹问了下杨佳妮父母的墓在那一片,然后打算一会儿和梁适一起去看看。

结果过了会儿,盛琳琅忽然说:“有一年她半夜给我打电话,说她疯了,又说她女儿死了。”

盛琳琅兀自摇头:“但没说几句她就挂了,我再给她打回去她也不接,再后来她接起来就让我不要再联系她,所以我们就一直没联系了。”

“那是什么时候?”许清竹继续问。

盛琳琅仔细回想:“你九岁左右吧,那会儿你隔三差五地生病,我也顾不上她。她给我打电话的时候,你还在发烧……”

许清竹默然,“好吧。”

盛琳琅已经不和人交际应酬许久了,在家里没事抄抄佛经看看书,偶尔出去逛街给丈夫和女儿们买点东西,不问世事。

甚至公司快破产了,内心都波澜不惊,觉得大不了过苦日子。

从她父母和弟弟去世以后,她整个人就开始修身养性起来。

尤其大女儿小时候还遭遇过绑架案,此后隔三差五的生病,命运对她好像并不友好。

等许光耀等人离开,梁适和许清竹才去了盛琳琅说得那个地方。

也正好是杨佳妮离开的方向。

她俩过去的时候,二老的墓碑前摆放着鲜花。

看来杨佳妮确实是来祭拜她父母,但……不过年不过节,也不是忌日,为什么突然会来?

梁适总觉得不太对劲,所以在这附近走了走,发现墓碑前同样有鲜花的还有同一排隔着四个的墓碑。

但这个墓碑比较特殊,是无名碑。

鲜花是满天星,紫黄交错的满天星因为雨水的冲刷,显得格外干净纯粹。

“无名碑。”梁适低声猜测:“这是杨佳妮放的吗?”

许清竹摇头:“不清楚。”

但她觉得很有可能。

依照杨佳妮对齐娇的病态偏爱,齐娇去世,她不可能不会埋葬对方。

但现在还有一个齐娇活着,所以也不可能立一个碑,所以有很大的可能会给对方立无名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