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竹将那份遗嘱翻阅看完,然后才问道:“现在怎么又改变主意了?”

许光耀盯着她看,“不是你想么?”

许清竹:“……”

在毕业前她也隐晦地表达过自己想进公司的意愿,但那会儿春寒料峭,她出去实习了一周就得了重感冒,病得爬不起来那种,之后许光耀看着她就说:“还上什么班,在家里养着吧。”

所以她的实习经历也是许光耀从自家公司开得假的。

她根本没上过几天班。

许光耀笑了,眼角的褶皱特别明显,“你在办公室里骂我迂腐的时候可没这么乖。”

许清竹:“……”

她反驳,“我没骂您,只是就事论事。”

“我知道。”许光耀摸了把头发,露出了一片白,他沉声道:“你在这方面有天赋,你做吧,就是这些年我没做好,差点把明辉给败完了。”

“您尽力了吗?”许清竹问。

许光耀一怔,随后苦笑,“尽力了,但能力有限。”

许清竹说:“那就可以了,尽力便问心无愧。”

许光耀站在书房里,久未作声。

许清竹望着他的背影,发现他苍老了许多,再也不是记忆里高大的形象。

“我进公司以后,您压力很大吧?”许清竹问。

许光耀回头,笑了下,“怕你病倒啊。”

许清竹摇摇头,“您放心吧,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

和许光耀在书房谈完,许清竹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但又说不上来,心底却隐隐不安。

他们从书房出来以后,盛琳琅还未从佛堂里出来。

许清竹便说:“我上楼去喊。”

盛琳琅这些年不重社交,只有偶尔需要出席宴会时才会出现在众人视野里,她也不爱逛街,总一个人待在家里抄佛经,诵经。

许光耀为了让她更方便,便将家里的一个卧室改成了佛堂,里边供着一尊从国内特别灵的寺庙里请来的佛。

佛像不大,纯金的。

许清竹虽不信神佛,却也尊重盛琳琅的宗教信仰。

况且,盛琳琅就这么点儿爱好。

许清竹上楼轻轻敲门,没过多久,盛琳琅打开门,看到是许清竹有些惊讶,却又带着笑道:“怎么突然回来了?也不打个电话。”

“想您就回来了呗。”许清竹抱了抱她,“您念完了吗?该下楼吃饭了。”

盛琳琅将手中一直捻着的珠子戴在白皙的手腕上,“我就是随便念念,没什么正经的,随时都能停。”

“那咱们去吃饭。”许清竹拉着她的手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