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竹从她腿上爬起来以后捋了把头发,咬牙切齿地看向她,“以后再喝醉,我就把你扔街上。”

“街上?”梁适皱眉,“外头在下雨哎。”

“那就让你淋雨。”许清竹给自己系好安全带,给车里开了暖风,冷声道:“多淋点雨就清醒了。”

梁适脑袋搭在车窗上,缓缓摇头:“不要。”

许清竹轻哼,“由不得你。”

“你好凶。”梁适看向许清竹:“你还是我老婆吗?”

许清竹:“……”

几秒后,许清竹恶狠狠地威胁:“你要是再喝多,我就不是了。”

梁适抿唇。

在片刻的寂静之后,梁适望着窗外勾连缠绵的雨线,声音闷沉沉地:“你不是我老婆。”

许清竹:“???”

“我老婆很温柔的。”梁适说:“她很漂亮,还有很多人喜欢她,性格也特别好,能力还强,工作的时候可迷人了。就是……”

她顿了顿,“她每次头发都垂下来,我特别想给她扎起来,但……好像不能靠近哎。”

许清竹:“……”

“为什么不能?”许清竹问的时候,尾音上挑,很明显被愉悦到。

梁适摇头:“就是不能啊。”

“她又没有刺。”许清竹说:“你给她扎头发,她还会刺伤你吗?”

“不会~”梁适闭了闭眼,浅色瞳仁在不断变幻的灯光颜色中显得流光溢彩,“但就是不能啊。”

“为什么不能?”许清竹又问。

“就是不能。”梁适说:“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许清竹:“……”

她真是疯了,跟一醉鬼拚命理论。

能理论出什么来?

许清竹彻底闭嘴,梁适也靠在车窗上合眼,进入浅眠状态。

夜晚的海舟市路上车水马龙,车辆汇入车海之中,朝着目的地前进,车内安静下来。

许清竹放了首舒缓的轻音乐,已经进入浅眠状态的梁适手指竟随着节奏跳动。

窍白的手指在腿上轻跳,就像在弹空中钢琴。

沿江这边雨下得要更大一些,回到家里时已经十点。

大抵是路上睡了一觉的缘故,梁适的酒稍醒了一些,已经可以跟在许清竹身后进电梯。

只是整个人还显得昏昏沉沉,没什么气力。

客厅里被各式各样的新家具堆满,连个落脚处都很难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