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适曾经说的这个词用来形容赵叙宁真的是再合适不过。

“跟她做那种不用太亲近的朋友,很舒服。”许清竹说:“她帮了我们很多,无以为报,我就只能来叨扰你几句。”

沈茴轻笑,“君子吗?”

许清竹点头,“她不谈恋爱的理由是因为忘不了前女友。”

“不过……”许清竹笑了笑:“如果她做了让你无法原谅的错事,那你就往前走吧,不管她怎么爱你,那都是她的事情,你不用被道德绑架。”

沈茴托着下巴,半眯着眼,气氛忽地沉默。

良久,沈茴才慢悠悠道:“她当年丢的不止是我,还有我们的孩子啊。”

沈茴眼眶红了:“她没做错什么,我也没做错什么,但我们的孩子没了。那就是她做错了,我也做错了。”

许清竹急忙给她递纸,沈茴眼泪掉下来,长长的眼睫上挂着晶莹的泪珠。

沈茴抆掉,随后和许清竹说:“你说得对,我比你们更了解赵叙宁是什么人。”

在良久的沉默之后,她鼻头一酸,别过脸去,“所以我才更不能原谅她。”

与其说是不能原谅她,不如说是不能原谅自己。

赵叙宁明明平日里不近女色,不会跟人不清不楚,恋爱五年几乎都没在她手机上看到过一点儿暧/昧信息。

可偏偏在那天,被人骗去生日宴,喝了下/药的酒。

还偏偏被她给看见。

那她呢?

她知道赵叙宁不是那样的人,但看见那一幕还是失控。

从来没受过委屈的人,哪里有那么强的心脏,气得出去淋了雨,还被人撞倒。

那会儿她刚知道自己肚子里有了小生命,她在家里幻想了很久,甚至起了十几个名字想让赵叙宁选,可是在赵叙宁还不知道有小生命存在的时候,那个孩子就掉了。

不过十二个小时。

她的期望和希冀在不到十二个小时的时间里破灭。

她过不去。

她错了,赵叙宁也错了。

她们都在为自己的错误买单。

沈茴很少和别人说这件事,甚至很少会提及自己曾经有过一个孩子。

忽然提起来却也觉得并不是那么难说出口。

沈茴看着许清竹,“妹妹,她是个君子,也还爱我,但我们之间,回不去了。”

许清竹和她对视,忽地抬手给她抆掉眼泪。

泛着凉意的指腹落在她眼底,许清竹温声道:“姐姐,改天我请你喝酒啊。”

沈茴挑眉,嘴角慢慢扬起,笑得风情万种,“嗯?”

“敬现在。”许清竹说:“敬自由。”

闭口不提赵叙宁。

许清竹说:“如果一段感情是泥沼,那我们就大步往前走,我们的生命是纵向的,而不是只能垂直下落。”

沈茴:“哦?”

许清竹拍了拍她的胳膊,“我的意思是,这个世界上比赵医生好的人,非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