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竹:“……”

梁适怕她难受,半蹲在那儿自嘲道:“要说废人也应该是我这样吧,都多久没工作了。许老师打着抑制剂还要去上班的,当真是……”

她顿了顿,刚好把鞋给许清竹穿上,把许清竹的脚松松垮垮地放下去,抬眼一字一顿道:“吾辈楷模。”

许清竹:“……”

许清竹伸脚踹她,却被梁适摁住。

梁适的手掠过她脚腕,制止道:“许老师,穿着鞋呢。”

许清竹斜睨她一眼。

只好作罢。

还记得那天晚上在飘窗上,两人只是想看下风景。

看路上化了的积雪,看俞江水景,谁也不知道事情怎么就往别的地方偏移。

偏移到两人不可控的方向。

中途分明有太多次可以停下或转弯,可两人都放任自己沉溺。

梁适的汗浸湿了鬓角,她问许清竹:“外边好看吗?”

许清竹的手指插在她发间,声音哽咽,“没你好看。”

从夜半到清晨,远处天空泛起鱼肚白,两人齐齐被冻醒,这才回到床上。

许清竹那些在发情期时的情话。

哪怕知道不全是真的,可当下听见,就是会让人心花怒放。

梁适从未跟许清竹冷过脸或是生气,哪怕有那么一点点觉得许清竹是真的在无理取闹。

下一秒看到她的脸和眼,什么气都消了。

若是她再说一句哄人的话,无须多。

梁适必然是很快缴械投降的。

面对许清竹,怎么可能生得起气来?

而那日铃声响起的时候已是深夜,许清竹的哭已经变成了小声啜泣,梁适的声音也喑哑。

那铃声打破了房间里平和的宁静,响了一次又一次。

梁适要下地去给许清竹拿手机,许清竹却不让。

她还没走,许清竹便委屈地看着她,“姐姐~”

带着她独特断句的独特音调把这两个字缠绵地喊出来,喊得人心尖儿打颤,腿肚子都发软。

几乎是不带犹豫地,梁适转身回了飘窗上。

任由铃声在房间里响着。

那铃声响了一次又一次。

第二天早上两人都清醒了,许清竹才看手机,发现是个陌生号码。

她回拨过去,原来是对方打错了。

弄得梁适虚惊一场,还当是因为荒唐耽误了许清竹的正事儿。

梁适说这话的时候,许清竹眉头轻蹙,刚刚洗过澡,头发还湿着垂在背上,遮住了漂亮的蝴蝶骨。

而她肩侧的红痕很明显。

梁适轻叹:“就是啊,我当时还想可能是公司里的什么人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