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y face is mine, my hands are mine, My mouth is mine, but I’m not, I’m yours.
我的面庞是我的, 我的双手是我的, 我的嘴也是我,但我这个人不是, 我属於你。
——《神奇队长》
回到伦敦的我,又开始了拍戏的日子。
这剧本实在太苦了, 我从小生活在幸福的家庭, 亲友友爱。演戏生涯也很顺,从来没接过这么苦的剧本。
被亲生父亲鞭打被虐待被侮辱, 挨饿受冻,有一场我被打然后拖着扔下河的戏,我整整下水了三十多遍, 差点没晕过去。
整个剧组为了这部电影都卯足了劲,氛围特别好, 我更是需要投入, 每天晚上回酒店都累极而睡。
只是偶尔某个放空的瞬间,我会想起那通电话里她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艾儿, 你不用一直跟我说谢谢的……”
她的语气似乎有些苦涩。
为什么我有这种感觉,是我的错觉吗?
不想她这样……
是不是我不要出现在她面前就好了?
到了八月,总算拍完了戏,我身心俱疲地回到了洛杉矶, 整个人憔悴不堪,去了健身房两周也没能恢复,南希知道我精神状态很差,特意替我约了心理医生。
“你看你,最近的街拍都没精神,苦着脸。小报都在揣测你是不是染上du瘾……”
在好莱坞,可能连心理医生都有自己的心理医生,到我的问题自己知道,并没有多大的帮助。
距离上次我跟她见面已经快两个月了。
我挣扎了一周,还是让南希去向海伦打听安吉莉亚最近的行程。
“你悄悄的,不能太明显,最好不要让她知道是我。”
南希嗤一声,“那可真是不要太明显了!”
等到她告诉我的时候,我却重感冒了,吃了处方药,昏睡了两天。到了第三天,我起身,戴了假发,涂了比我皮肤黑三四个色号的粉底,戴上墨镜,穿着卫衣牛仔裤出门。
今天安吉莉亚会带孩子们逛街吃午饭,我想去见她一面,远远的,她不用知道。
下午一点多的时间,先是希洛走了出来,然后是帕克,麦克斯,她在她的孩子们中间,被薇薇安拉着手,戴着墨镜,一件灰色的薄针织衫,黑色长裤,穿得很简单,红唇微扬起,看起来心情不错。
那边几对狗仔和路人都在拍她,我隐在人群,戴着口罩,默默地看着她。
周遭很热闹,有人喊她的名字,还有她孩子们的名字。
我在口罩后面翘起唇。可以正大光明地看着她真好。
她们一群人接近了车,海伦从车上下来,帮着拿东西,侧身过去在安吉莉亚的耳边说了什么。
她突然停住了脚步,若有所思。
海伦领着孩子们一个个上车。安吉莉亚还站在原地,风撩起了她的头发,她抬手撩开来,顺手摘下了眼镜。
人群里立刻哗一声,她没有理会,目光在人群里搜索着。
我的心猛地跳了跳。
我不在她视野的方向,所以清晰地看到她真的在找什么,又没找到,她仿佛怔住,站在那里出神。
围观的路人叫她,希洛从车里钻出头也在叫她,她回过神,对着人群笑一笑,然后进了车。
我看着车子远去,心里生出一个念头。
如果她刚才看到我,会叫我吗?会招手让我过去吗?会向我走来吗?
我没有在原地站太久,那边的狗仔记者已经若有所觉地望向我这边,我压低帽子,转身离开。
我不想那么快回去,兜转了几圈,最后打定主意去了安吉莉亚的房子。
推门而入的那一瞬间,我突然就想起了第一次来这房子的时候,推门而入,再走几步,就看到了她临窗而站的身影。
我关上门,慢慢地走了进去,屋子里是久无人来的空旷,配合着北欧风的装修,看上去无比的冷清。
但这依旧是她的房子,是这个世界上有她气息的住处。
我进卫生间,卸妆洗脸。房子虽然久无人住,但生活用品一应俱全。我倒了水,吃了药,钻进被窝里。
感冒还没有完全好,不一会儿药便发挥了作用,我沉沉睡了过去。
半睡半醒之间觉得自己出了一些汗,我翻了个身,觉得闷热,双手从被子里挣出来。
有微凉的手掌摸了下我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