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卿见了本宫如何不知?行礼?”长宁牵着遥生的手,望与苏令卿。
苏令卿闻之也是一愣,似乎记忆之中,他确实很少向这位公主行礼。回忆以往,也都是他刚要躬身便?已被献平君免礼。可今日却是不同了,献平君言辞间?似乎毫不客气,不说则已,说了,他便?必须要知?礼法,行君臣道。
“公主。”虽是一百个不乐意,苏令卿也只能敛起袍子跪在长宁面前。他有他的苦衷,苏家现在已经沦为了众人口中的笑话?。几代人的苦心经营,全都在这一场场变故中,成了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这要他苏卿的脸往哪搁?要他如何与故去的列祖列宗交代?
遥生眼看着父亲在面前行礼,又如何安然承受?正也提了裙摆要在长宁身侧跪下,却被长宁扯进了怀里困住,不容她丝毫挣扎。
“苏卿,是不是本宫对?你太过客气,让你忘了君臣有别?”长宁目光幽深盯着苏令卿,这两日折腾下来,令长宁对?苏卿以往的好感尽数败坏,他既然不疼遥生,那?作?为公主,长宁便?打?算压着苏卿,让他好好反省反省自己的肆意妄为。
“臣不敢。”苏令卿被接连打?击,此时也正是丧气。皇帝的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要苏家去扶持这位七公主,他又岂敢违抗君令。
“长宁。”苏遥生挣扎了一下,她如何能承受父亲相拜?只可惜长宁这次是铁了心要给?苏令卿一个下马威,任由她如何推拒,也挣不开长宁困在腰间?的手臂。
“苏卿,如果不是遥生苦苦相求,这次我定是不会救你。究竟是谁给?了你资本,让你总敢这般不识抬举?”长宁握了遥生挣扎的手臂,霸道地将那?人压进了怀里。
“臣……”苏令卿显然面上挂不住了,虽然气恼,却不敢忘记陛下的警告。
“你记好了,明天就算你做不成这个令卿了,苏遥生也是我献平君的七王妃,尊卑有序,如果你仍不知?好歹动我的王妃,那?你只能成为一颗弃子。”长宁着实是气不过苏令卿老拿遥生撒气,这一次,长宁一点?面子也不肯给?苏令卿留,非要让他好好清醒清醒不可!
可那?毕竟那?是遥生的父亲,打?断骨头连着筋,是血脉里不可放弃的亲情。眼看遥生挣扎不止,长宁皱眉望了过来,那?是帝王才有的威慑。长宁困着遥生,目光里似是警告,是再?熟悉不过的压抑感和窒息感,令遥生不敢妄动。眼前这个长宁,才是她曾经再?熟悉不过的长宁。
“七妹真是好威严啊!哈哈哈哈…”五皇子长铭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本是想与你道声喜,原来本王这妹妹竟还有这般不为人知?的一面?”
“五哥又何必说笑?”长宁将遥生拉到?了背后。
“长宁,本王奉劝你一句,最好不要挡我的道,井水不犯河水,我们两相舒坦。”五皇子收敛起了笑意,毫不客气手指鼻子警告着长宁。
“再?好不过。”长宁面上坦然,抬手隔开长铭的指尖,眼中却是锋芒正盛。
“嗤…口是心非。父皇缘何撮合,我们都最清楚不过,长宁,你敢动,敢与我争,可要掂量掂量你自己的能力!”五皇子转身离开了大殿。却在拐过宫道之后,撞见了尚在等父的苏海潮。
“海潮兄?”五皇子初时诧异,随之面上一笑,“被妹妹戏弄的感觉如何?”
只见苏海潮面色难堪至极,忙是跪身相迎,“五皇子。”
“我要早知?道你是这般个不中用的东西?,还不如也去讨好苏遥生呢。”五皇子先前的笑意消散,面上似乎是气急败坏,瞪了地上跪着的苏海潮一眼,戏谑道:“真是要恭喜你了,兴许不日,我□□该出现第一位女令卿了!有你这么个不中用的长子,倘若我是令卿,我也瞧不上你,哼!”
眼看着五皇子拂袖而去,苏海潮被气的浑身发抖,一张脸降紫,狠狠一拳砸在地上,咬牙切齿道:“苏遥生,长宁,你给?我等着!”
众人离朝,遥生冷着脸色先行,长宁左右追不上那?人,哄也哄不好,说又不肯听,只得一路灰溜溜跟着。
“遥生,你等等我…”
“遥生…”
身后的人一声声柔唤,令苏遥生烦躁。长宁并不是如她面上那?般没心没肺,而是藏得更深了。刚刚的那?一眼,令她始料未及,终究苏家还是成了长宁手中的牌码。什么都没
变,真的什么都没有改变,长宁一步步向皇,苏氏也在一步步和长宁离心,苏遥生只觉着从头到?脚都是冰凉。
“哎呦!主儿!”
公主撵就在眼前了,可遥生却不想上。如今,她身无依萍,父兄算计,连遥生也是利用。正在沉思,苏遥生被候在公主撵前,突然开口的安常侍下了一跳。眼看安常侍惊慌失措往身后冲去,遥生莫名心慌,忙也回头去看,见长宁捂着心口,正是痛苦的模样。
“长宁!”顾不得多想,苏遥生已花容失色冲了上去,扶住长宁,托着那?人正焦急。
只见长宁紧皱的眉头徐徐舒开,那?张脸哪里还有什么痛苦之色?幡然醒悟自己上当之时,遥生已被长宁困进了怀里。
“你别不理我。”长宁贴在遥生颈侧正委屈,紧紧相贴的身体里,遥生的心正跳得慌乱。“你不理我,心窝是真的疼。”
“你骗我?”苏遥生哑然,皱了眉头,又要挣扎,只可惜长宁没再?给?她挣脱的余地。
“我错了,遥生。”怀里的遥生,就像一头受了惊吓的小鹿,明明知?道一切都是枉然,却固执的胡乱推搡不迭。
“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长宁皱眉,握了遥生的腕子茫然。
“是!”不假思索,苏遥生只是怕,她觉得长宁骗了她,又要将苏家推入万劫不复。
“是你当着父皇的面求了我们的亲事的。”长宁皱了眉头。
“那?你也不该羞辱我父亲!”苏遥生忍不住吼了长宁。
长宁哑然,她是欠考虑的,可她本来就是这样个快意恩仇的性子,鲁莽,护短,总也糊里糊涂处理不好人情世故。
手腕上的桎梏突然松开,长宁突然安静了下来,“你可以重?新选择,不是真心,长宁不需要。”
“不知?廉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