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宁,你?敢同孤争?”刚刚升任太子的长铭记恨不过,下朝时将手中镇城候的兵符丢在长宁脚下。
“你?误会我了。”长宁苦恼,她始终记着遥生的话,她必须要平平安安将遥生娶进门,这中间,再不能横生波折令她担心了。所以长宁只得解释:“父皇不喜壮大,这才分了你?的权,我即将成婚,又?何必自讨苦吃?比起我们?相争,五哥不如找找自己身上的原因?”
“呵,呵呵呵呵!长宁你?很好,你?倒是?指责起孤的不是?了?占了便宜还卖乖,你?也太恶心人吧?”太子被气到青筋暴起,空有?一个太子名号,还是?拿他手中的实?权换来了,这一次,他和魏家又?被算计惨了。
长宁无奈,与这种人又?如何说?得通?摇了摇头,只想捡了兵符火速离开?。
当长宁俯身去拾时,万不想太子长铭会一脚踹了她的肩头,当下翻倒在地,惹了一身尘土,长宁摔得发蒙,望着太子扬尘而去,长宁恼火却未有?发作。遥生说?得对,这个时候千双万双眼都在盯着她们?,哪怕是?半点失误,也会被人放大,她必须蛰伏,必须韬光养晦。
“哼,孤煞费苦心培养的军士们?,岂能容她横刀夺爱?”太子长铭坐在太子撵中对自己的侍从招了招手,“去给长宁添点乐子,告诉冯城守只要不惹父皇的眼,好好给长宁个下马威!”
领了兵符的长宁,无奈摇了摇头,小小的一块牌子,却又?要搅得她生活难安,可再是?不情愿,她也必须要去履行?自己的职务。
所以,在除夕前一天,长宁被迫着前往驻城司赴职。
正入了驻城司的军营,见皇城里的军卫们?刚刚换了班,大家各自忙碌着,竟然未有?一人看见献平君。立在一旁的安常侍见了,扶了一下顶戴,掏出军符高喝一声:“献平君新任镇城候,城守何在,速速奉迎!”
长宁目带恭谦,她本也想与众人好好相处。却只见众人置若罔闻,萎靡不打?眼地各自忙碌。安常侍一连叫了许多?声,也不无人搭理?,而那个本该候命辅佐的城守更是?不知去向。
“安常侍。”
长宁挥了挥手,喝止了还在一旁气急败坏的安常侍,伸手接过兵符,揣进了怀里。
长宁目光一寻找,随意找了个就近的皇城卫,走了过去。
那皇城卫此时正坐在一条长凳之?上,低头挽着绑腿带子,见长宁走了过去,周围的军士们?偷眼打?望着。
“刚换了班?”长宁含笑坐了长凳的另一边相问?,如何看着也是?个乖巧的小公主。
那皇城卫却未给面子,继续缠紧绑腿,坑也不坑一声,将刚刚任职的献平君当做了空气。
“这驻城司倒也好生奇怪,掌管着整个皇城的安危,却养了一群聋子哑巴。”长宁低头将自己的朝戴摘下,递与安常侍手中。
对面那皇城卫黑着一张脸,似乎不服,匆匆扎紧了绑带,起身打?算躲开?这煞星。
只见长宁脚下猛然一绊,那皇城卫诧异之?中被踢了个腾空而摔,长宁瞬息起身,只听衣袍猎猎作响,一手探云掐了那皇城卫的后脑往下砸去。
不过是?一个眨眼的功夫,众人眼中的皇城卫腾空飞起,又?被个小姑娘压在长条凳上脱身不得。动了皇城卫这还了得?一瞬间众人忙提了兵器剑拔弩张。
“我看谁敢动?”长宁一手压着那挣扎不止的皇城卫,一手掏出兵符在众人面前晃了晃,“叛杀朝廷命官,我看看谁有?这般好胆量?”长宁目露杀伐,望着正欲挑衅的众人,父皇可真是?给她出了道难题。
“安常侍。”长宁含笑指了指立在墙角的一柄木刀,勾了勾手。
那安常侍心领神会,忙提了木刀,奉去献平君手中。
只见长宁凌空一划,那木刃生风,呼啸一声。长宁竖刃而抵,木质的刀尖之?下,正是?那皇城卫的小指,“我倒想看看五哥带出来兵,是?不是?好骨气。”正说?,长宁提气落刃,故意偏了三分。
“啊啊啊啊——”那皇城卫被吓得惨叫,再看刀刃,此时嵌进了木凳之?中,并未伤了那人小指。
“哎呀呀,怎么歪了?你?别动,这次一定准。”长宁轻笑一声,刻意将那木刀又?来来回回悬了三下。
“献!献平君饶命!!饶命!!!”被压着的皇城卫顶不住压力,已?经连声求饶不止。
“
不是?不会说?话?”长宁倒乐了,目光之?中狠厉不减,第二刺,那长条凳轰裂一声被劈成了两半,皇城卫惨叫着摔趴在地上,被吓了个半死。
营中寂静,众人皆是?目瞪口呆,木刀劈凳?何曾见过这等怪力?可只有?长宁知道,这些时日她有?多?废,一身的好武艺都在数月间荒废,只怕再歇几月,她就真的手无缚鸡之?力了。
长宁不差喜怒,面上似乎仍是?悠闲,手执木刀指向那个趴在地上连声求饶的皇城卫,开?口道:“跪下。”
那皇城卫匆忙从地上爬起,忙又?俯首跪拜於?长宁面前,“献平君…”
“今日值守可都轮换完毕?”
“是?…是?……”皇城卫还沉浸在刚刚的慌乱之?中,声音被吓得岔了音。
“很好。”长宁目光横扫众人,又?拖了条长凳坐在门口,“安常侍,命本府的侍卫们?严守营门,冲归者通通拿下。”
长宁也不急躁,只坐在长凳之?上含笑望着众人。轮值过后,下夜的皇城卫们?理?应归家,可此时有?个煞星堵在门口,任谁也不敢妄动。
长宁久等,仍不见有?人归营,心中已?经有?了计较。只怕这群人早就得了消息,如今还不知躲在何处观望,脑筋一转,长宁已?经有?了对策,“驻城司文书何在?”
这诺大的驻城司也只有?几位文书,负责着司内的文记日书工作,在尚武的军营里,文书并没有?什么地位。
“臣在!”大殿里,有?个臃肿的文书跑了出来,顶着颗硕大的肚子,看也是?个混吃等死的饭桶。未有?几步,就已?是?气喘吁吁,望了眼被揍得瑟瑟发抖的皇城卫,刚忙也毕恭毕敬跪了下来。
“点名,本宫倒要看看,是?哪些不长眼的擅离职守。”长宁横了一眼众人,只等那文书忙慌跑进大殿,又?捧着本名册迎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