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云溪真人(1 / 2)

“云溪真人。”苏遥生跟随着小师傅穿过水榭凭栏,正看见一位年轻的道长盘腿坐在茶席之上。

心?中还在疑惑,眼前这个满头乌发的道士就是云溪真人?这么年轻?可左右打量也不见另有别的师傅。

“怎么?太年轻?”那道士抬指敲了敲矮几前的香炉,一缕青烟自香炉中飘然而出,清茶过盏,望着?面上些许诧异的苏遥生,推了其中一只茶盏,“坐。”

“失礼。”苏遥生恭谦一礼,心?中隐隐吃惊,也不知是否撞巧,还是眼前的人当真玄乎。

那道长正倾盏,抬眼望着?遥生,笑着?摇了摇头。什么都未问过,倒是那云溪真人先开了口:“献平君不和你?心?意?”

遥生本还茫然,一听那道长提起长宁时,冷脸警觉了起来,望了云溪真人许久,却看不出他究竟是何意图,“大师何出此言?”

“观心?罢了,尝尝这茶。”云溪真人将其中一盏推去遥生面前,自己则取了桌上另外一盏悠悠在鼻子前晃了晃,似乎是味道正好,才浅抿一口,望与遥生,“我只是好奇,为何现在的献平君依旧无法令你满足?”

被人戳中了心?思,遥生觉得很不舒服,还不待张口,云溪真人落了茶盏浅笑,“难怪,原来你要争皇。”

眼前的人看得穿自己的所思所想?!遥生无意识捂住了自己的胸口,却难以适应这样的毛骨悚然。无法冷静,遥生从座上站了起来。

“你?…”对於这样实力相差甚远的人,遥生突然生出了无力感,她对眼前的人根本一无所知,“大师你?究竟是何意思?”

“这么快就不记得我了?”那云溪真人扬手一挥,只见周身的一切飞速抽离,矮几,茶席,就连水榭也被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眼前陷入一片虚无,这虚无眼熟,香炉里?的烟雾依旧徐徐而升。云溪真人坐在蒲团之上含笑相望,“成皇和长宁,你?只能选一样。”

“唯有皇位拱手相让,才我才能相信长宁真心?无二。”遥生冷脸望着?眼前的人,他不是什么云溪,更不是什么道长,一朝身死,是这个人将自己从三途河畔拉回,说她命数有异,要重

活这一世。

“贪的人多数下场都不好。”

遥生的垂了眼眸沉思,似乎是下定了决心,叹息认命,“我可以不要皇位,你?告诉我长宁她究竟记不记得前世。”遥生质问。

“你?想知道别人的命格?”那男子无奈而笑。

“我只问长宁的命。”遥生执着。

“哪怕结果不好?”云溪真人的目光幽深,正一瞬不瞬打量着遥生面上的神情。

“哪怕结果不好!”遥生执着,她在长宁那里找不到答案,可其实,长宁亲口告诉她答案,她也无法相信。

“没有你?,她能一生平顺,你?本就逆命而活,过硬,她跟了你?,九死一生。你?要争皇,就是夺她的命,长宁必死无疑。”

犹如五雷轰顶,遥生诧然咬了唇,“你?只告诉我长宁究竟记不记得前世,我可以什么都不争!”

眼前的男子骤然消失,遥生心?中一凌,不知那云溪真人是如何消失在瞬息之间。本来还坐在蒲团之上,转眼就出现在了身后。只觉头顶一痛,遥生转身正怒视那嬉皮笑脸的男子,指尖上正绕着?一根从自己头顶取来的青丝。随即云溪展开另一只手上的帕子,帕子里?正有一根银白的发丝被捏了起。遥生慌忙去摸怀里?的帕子,果然不见,目光凶恶瞪向了眼前的男子防备。

“你?瞧。”那男子低头将青丝白丝缠绕在一起,只轻轻吹了一口气,那两根发丝似有生命一般,相互交错着?缠绕在了一起“人的命运就是这么奇妙。”随之,放入了一支装着?符文的锦囊之中,“苏姑娘求的符咒,拿好。”

眼前的人不明敌我,又像是什么怪力乱神,那来历不明的东西,遥生又岂敢再接?

“我只问最后一件事,请大师解惑。”苏遥生没有伸手接过那锦囊,反而退了半步。

“但问不妨。”

“那个躯体里?,有没有可能装着?别人的魂魄?”苏遥生屏息凝视云溪真人,因为她有的时候会产生幻觉,身旁的人不是长宁。可这些事,无法问与任何人。

“你?想知道?”遥生的目光之下,那个云溪皱了皱眉头,似有触动,随即像是想通了什么,“我也想知道,不如我们把她的魂魄剥出来瞧瞧?

遥生心?头一惊,生怕祸从口出,瞪与那人,“长宁是我的,你?敢动她,我不会放过你?!”愤然转身,眼前却是万丈迷雾重重。可遥生宁愿乱闯,也不想再与那人多相处片刻,胡乱挥开迷雾,不想眼前的迷障骤然消退。遥生也不听那人胡言乱语,自原路又出了道观下山。

“真是枉费小仙一番好意。”那男子吊起手中的锦囊意味深长而笑,抬指戳了戳那锦囊,又收入袖中。

……

“怎么就不嫁了!”长宁扶了遥生的肩头相望,看见遥生不知是被什么吓到了,面上惨白,忍不住捧着脸颊,亲了亲。“要嫁!你?说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怎么能反悔?”

长宁心?里?一阵恼火,紧紧环着遥生安抚。正皱眉望向那云阶之上,眼前突然出现一阵耀白,四周的一切都在扭曲,压不住眼前眩晕,长宁心?生恐惧忙将遥生护在怀里?,“小心!”

“献平君。”面前骤然出现一华发老道,臂弯处挂着?雪白的拂尘,正施然一礼。

长宁被刚刚那一瞬晃得晕晕乎乎,脚下乱了步子,忙收紧手?臂,可怀里?…

“这是何处?”长宁怀里?的遥生不见,茫然打量着四周,只见那老者一人孤立,不见遥生身影。

“云溪观。”

“你?就是云溪真人?”长宁迅速收敛起了面上的震惊,负着?手?沉寂而立。

“正是。”那男子一笑,果然,并不是自己的障眼法失效,而是这些法术对苏遥生无用。

“是你为难我娘子?”长宁上前半步,见那老道躬着身也退了半步,两人皆是警惕,这般无形对抗着?,两相皆是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