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刚刚那个小姑娘!”遥生惊慌,若是丢的其他倒也算了,可那是她们的婚戒。遥生拉起裙子顾不得解释,就要去追。
“安常侍!”长宁望着那个小丫头离开的方向,拉住了遥生。
“主儿!奴这就去追!”
“替我保护好王妃。”话音刚落,长宁就已经追了出去。
“诶?诶,公主?!”安常侍吃惊,这边公主转眼就冲了出去,才一扭头,就连王妃也钻进了隔壁的茶楼之中,“哎呦王妃,您慢着点,别摔喽!”
长宁的动作虽然迅捷,可没几步就迷失了方向,那个十来岁的小丫头片子灵巧,在人群里钻来钻去,很快就失去了踪迹。
“阿宁!”遥生登上了茶楼三?层,冲着长宁高呼一声。
待长宁扭头之际,遥生指着那个小姑娘逃跑的方向与长宁示意,“牌坊!牌坊!!!!”
长宁转过头顺着遥生的指引望去,左右搜寻了一眼,已经确定了牌坊的位置。
在人群中冲撞艰难,长宁咬牙移到靠边的一侧,横身滚过摊位,助跑,又撑着另一条桌飞跃,几番跨越,虽然小心翼翼,也毁了不少物件。
长宁顾不上道歉,因为那戒指比什么都重要,尤如一匹狼,迅捷猛冲,时而撑着粱飞荡,时而又一步跨过拦在面前的手推车。蹬了布摊的桌子远望,见那名小丫头片子,正也推开人群仓促而逃。引得众人心生不满,频频回头怒骂。
三?步并作两步,长宁猛然冲至小丫头身后,长长的胳膊一探!拽了那小丫头的后衣领,已经抓了住。
“戒指…还我!”长宁生气?,呼哧带喘什么也顾不上,牢牢抓着那个小偷,死死盯着,生怕她还有接应的人前来,目光警惕扫了四周一眼。
“小小年纪不学好,还偷东西,就算你是个小孩子我也不会原谅你!”长宁生气?,拎起那小丫头伸了另一只手讨要,冷着脸怒吼了一声:“掏出来!”
那小丫头被吼得一激灵,小偷被人逮到,遇上这有钱有势的,被打死也不为过。小丫头忙将怀里的戒指掏出递还给长宁。可孩子终究也只是个小孩子,见长宁绷着脸恼怒,正在气头上,小姑娘被吓得
“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小心翼翼接回戒指相望,还好还好,没有磕碰。松了一口气,将那熊孩子夹在胳肢窝下面,顺着集市往回走。
看着满地狼借,沿途的商户也叫苦连天,长宁挠挠头,也知道自己鲁莽。只得掏出钱袋,一家家的挨个道歉赔偿。正逐一处理着,遥生也随着几位家臣保护跑了过来。
正见长宁咯吱窝夹了刚刚那个小丫头片子,正打开钱袋点头哈腰与临街的商户们道歉。
“阿宁!”遥生终於追了过来,安常侍赶忙接替长宁去与商户们赔偿道歉。遥生却是不安,“戒指…找到了么?”
“找到了。”长宁从怀里掏出戒指,放在遥生的掌心。那枚戒指做与遥生时,明明是正好的尺寸,见遥生再一次戴在手上的时候,那戒指松松垮垮,看着就好像大了一圈。而遥生,也和自己一样,紧张的很,端了手细细打望不停。
“我看了,没磕着…”长宁牵着遥生的手望了望那戒指松垮戴的很不稳妥,可不就被人撸掉了,还没反应过来?
“哇——”那小丫头哭得伤心,周围的人却无人肯上前和事。因为这条街上,养了很多这样的小偷,有大人,有小孩。他们偶尔三?五成群,偶尔各自行动,扰得周围的居民商户不甚烦扰,叫苦不迭。所以,一旦被逮到甚至有些人被打死,周围人都不会出声制止,也足见这帮人有多么受人厌恶。
长宁和遥生被胳肢窝困住的小丫头打断了对话,长宁举着小姑娘,还真是个小小的毛丫头,就不学好。
长宁凶悍着一张脸准备教育教育这个丫头片子,举着小丫头怒视,看着眼前的屁股愣了一下。
“翻了翻了。”遥生忙搭手将头朝下被举起的小丫头翻了上来。
“喂,你叫什么名?字!”长宁黑着脸吓坏了小女孩,遥生暗暗拍了拍长宁手背,示意她不要吓坏了小女孩。
“多余…”小丫头抽噎着,怕极了眼前的人,安安生生也不挣扎,只是豆大的眼泪珠子扑漱扑漱地往下掉。
“多余,哪有这样的名?字?”长宁扭头望着遥生无奈,这让她想起了京城时,那个要被卖去青楼的小女孩,甚至连个名字也不配拥有。
“为什
么偷东西?”遥生靠在长宁的身旁,与那小姑娘发?问。
“交税,家里再交不起税,就要把我和弟弟都卖了。”那小姑娘一抽一抽的,强忍着落泪的模样,可她还太小,根本忍不住。
“嗐!是沛城里逃出来的!”旁边那位卖布匹的商户老板叹息了一声,“客官算了吧,教育他们根本就没用,今天放了,明天接着偷,不如送去沛城的官府,抓一个赏二十钱呢!”
“我不能回去!我不要回去!”那小姑娘又猛烈挣扎起来,“我必须要往家里拿钱呢,交不上税,爹娘都要被抓去充隶!”
“沛城?”长宁重复着商户的话,扭头望与遥生,似乎是在确认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黑山恶水!沛城什么盛产最出名?小偷强盗呗!”商户拍了拍布匹上的脚印子,嘀咕了一声。
这一声恰巧入了长宁的耳朵里,一言难尽的失落,望着遥生不知所措。只得低头再去看被吓坏了的小姑娘,“你说你是沛城人?”
“是。”那小姑娘吓得,瑟瑟发?抖,撑着长宁的双手,一动也不敢动。
“就你自己?你家里人呢?怎么不看着你?”长宁望向四周似乎也确实没人着急冲上来护子。
“就我自己。”小孩子终究是小孩子,大人问什么答什么,本能的第一反应就是说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