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不是这样的?,您语气?要更坚定一些。”边走着,云芝还在指点遥生?。
“不然算了吧,天色已经很晚了。”遥生?打?心?底里觉得这么做不好。
“小?姐!您属牛的?么!就那么闷声不响地任劳任怨,啥时候是个?头?嘴上什么都不说,公主她没日没夜的?忙,怎么会知?道您的?想法?”云芝一边走一边喋喋不休,“走吧走吧,您呀,与公主太生?分?,小?心?翼翼了!”
且看着一群人半推半就,将遥生?引去了书房的?院子里。遥生?却还是想逃避,因为她对不起长宁,自己所做的?事无法挽回?,那是长宁的?心?血,不是几句道歉就可以?弥补的?。不然长宁这半年来也不至於忙得焦头烂额,连个?离开书房的?空挡也不曾有。
皇城里,二哥哥墨池来了书信,说长宁的?基础浑厚,倒也不至於因为这失误一场就满盘皆输。可这一年多来,皇帝日渐力不从心?,痛失了两位皇子,再加上长皇子本就是个?不成数的?。这宫中的?形势越发剑拔弩张。长皇子有大统的?心?思,皇帝又?不肯立长皇子为太子。这一不做二不休,长皇子拗不过皇上,往上不能,只得向下施压。凡非己党,长皇子皆要绞杀。
这京中受影响的?不仅仅是长宁的?势力,只不过时运不济,遥生?抽离人手的?时机,正?撞了长泓与长宁博弈的?时间点上。
这段时日,京中正?乱,长宁才忙得如此心?力交瘁。遥生?确实错了,因为她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自己的?人马悄然被长宁助推顶在最好的?位置之上。她抽离了自己的?人手,只为辅佐长宁能够得以?喘息,叫她如何料定今日这般局势危难?
一直以?来,她都只以?为长宁处在下风,可她不知?道,长宁所做的?一切都在演戏。伴君如伴虎,如果长宁的?权势遮天,皇上怎么会纵容长宁在京中放肆,又?怎么可能毫无顾虑就将她们遣来封地?遥生?犯了和上一世同样的?错误,就是她相信了自己眼中所看到的?。不擅长的?事,终究是不擅长,遥生?学不会像长宁
那般算计,更没办法匹敌京中的?狼虎之辈。
这让遥生?备受打?击,这半年来,遥生?不敢打?扰长宁分?神。她只想做好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与长宁赔罪,却也深知?自己的?个?性真的?不擅长勾心?斗角那一套。不是不努力,而是尽了力也无法抵御人心?难测,这才是最让遥生?气?馁的?…
背后,最后一推,遥生?扭头望着家?臣对她挥手打?气?。面向紧闭的?门扉,遥生?暗自皱了皱眉头,她根本没有对长宁飞扬跋扈的?资格,心?中生?了退意,脚下就越发想要离开此地。
“你闹够了没有!”云芝用?超级小?的?声音提醒,生?怕遥生?了忘了此行的?目的?。
却见遥生?立在门前,怎么也挪不动步子,就这么站着,一直站着,真叫急死个?人!
关键时候,还是安常侍最是顶用?,抬脚踹开书房的?大门,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扶着遥生?的?肩膀,强硬推了一把,直接将遥生?推进?了书房里。
长宁在书桌前坐了一天,累的?腰酸背疼,此时正?站在窗前,还皱眉借着烛光苦读文书,只听得门“嘭!”一声撞在了墙上,吓得长宁浑身激灵,就看见遥生?黑着脸,大步一跨,直冲进?屋子里,就朝自己走过来了。
罢罢罢…
遥生?清冷的?目光笼罩着自己,直盯得长宁心?里发毛。
“你闹够了没有!”遥生?质问。
“哎呦!错了错了!这怎么一上来就错了!”安常侍他们偷偷猫在门口?,显然也是第一次见遥生?阵脚自乱如此,大失方寸。
遥生?一愣,这才想起怎么没抓着长宁的?衣领子?羞恼得面红耳赤,不得不硬着头皮抬手。
谁成想,这一抬手可是吓坏了长宁,见那呆子忙抱了脑袋缩成一团,还以?为要挨耳光了,正?没骨气?的?求饶,“你你你你不要动手!我是公主,你给我留些脸面…”
屋外的?人阵阵哀嚎,这没骨气?的?,就没一次能像样地挺直了腰杆!
看着长宁抱头正?怕,遥生?心?中受伤,印象之中,长宁好像一直都怕自己。可这怕究竟从何而来?怪自己待人严苛,还是长宁生?性软
弱?
可不论是那种原因,令两人陌生?至此,都令遥生?感到难过。这长久的?日子里,那个?纵然软弱,也苦苦支撑的?长宁她真的?幸福么?
遥生?满眼受伤,因为她就连伸伸手,长宁都怕,再待下去也是窒息。遥生?只得提着裙摆仓促退开,背后直撞上五斗柜晃荡了一声,顾不得狼狈,只得匆忙掉头落荒而逃。
“公主!真是快给你气?死了!你说你堂堂七尺,顶大个?儿的?人,你躲个?什么呀!”云芝气?的?直跺脚。
“怂怂怂!还又?怂又?倔!”连安常侍都看不下眼了,生?怕王妃出个?什么事儿,赶忙追了出去。
习音连连摇头,看着安常侍云芝都去追了王妃,也是心?中无奈。将被吓傻的?长宁从地上搀了起来,“王妃本是来道歉的?,您又?曲解了她的?一番心?意。试想刚刚的?动作您都怕成这般,当?初,您那样苛待王妃,王妃还敢不敢与您亲近?”
“我…我是被踹门吓到了。”长宁也觉得没面子,将散落在地上的?文书拾起,被刚刚那一幕吓了个?魂飞魄散。
“您当?初也踹了门。”习音捡了最后一册文书直言不讳。
“我…”
“不光踹了门,您还凶神恶煞地质问与王妃,可是比今天的?阵仗吓人多了。”习音叹息,扶着腿软的?长宁坐去榻边,“公主,您…不打?算与王妃和好了么?”
“不是,那总要等我忙完手头上的?事情…”长宁想着刚刚发生?的?一幕,心?中难受。
“什么时候忙完?”习音追问,“京中的?事,一日不平,你就冷遇王妃一日;京中的?事,一年不平,您就一年不看王妃?那要是这大业十年难定,您是不是这辈子都要王妃孤苦?”
“我不是那个?意思!”长宁抗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