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您来怎么不事先?说一声??”遥生扶着?苏母入座,见?长宁正安顿与习音好茶好糕点奉上,战战兢兢的模样一刻也不敢松懈。遥生径直走去长宁身边牵着?那人坐下,又与苏母询问,“这一路多危险?您说一声?,我们也好派了人接应着?不是?”
“就?来看看,看看你们两个…”母亲愁眉难舒,又似乎哽着?什么话,欲明不明。遥生又望了望坐在?一旁的大嫂,这一路上,大嫂面上阴郁,只言片语也不曾讲过,不像是游玩,倒像是心事重重,有什么顾虑。
这屋子莫名就?安静了下来,众人各自抿着?茶水尴尬,长宁多少还是有些眼?力劲的。
“岳母,大嫂,长宁还是公?务缠身,这便要晨忙去了。招待不周,岳母和嫂嫂若是有什么想吃的,只管说与遥生,待长宁忙完这片刻就?设宴作赔。”长宁起身一礼,见?苏母忙也要跟着?站起回礼,只笑笑缓了岳母礼数,客客气气与大嫂点头致歉。
提了袍角,长宁出了门又招呼云芝奉侯,且立在?门外站了片刻,就?见?云芝捧了件小毯匆匆而归。长宁接了小毯,转身回了屋子里,将那小毯展开,盖在?遥生腿上。含蓄别扭着?,挠了挠头,“晨凉,遥生她今天穿得?少了,刚刚试着?手冰。你们聊,你们聊…”
望着?长宁离去,遥生的目光紧锁,直至看着?那人转过屋角,身子完全消失在?院子里时,遥生微皱的眉头,才随之平复。
“娘,可是府上出了什么问题?”遥生见?不到长宁,心里又是难安,可眼?下,一边是亲人,一边是长宁,她不能毫无顾虑。
“生…生儿啊…”苏母捂着?茶杯暖手,努了努嘴,见?遥生心不在?焉,一时也不知道该不该开口。
“是大哥又惹了什么祸?”遥生目光扫了一眼?大嫂,见?她深深垂着?脑袋,手里那帕子搅成一团,遥生觉得?这个问题肯定与苏海潮脱不了干系。
“生儿啊…哎…娘想和你嫂嫂在?沛城住些日子。”苏母心中?有数,百善孝为先?,自己这宝贝女?儿明事理,又孝顺,定不会撵着?自己离开。
遥生果不其然愣了一下,“娘,爹和大哥知道你们远行么??”
“呃……”欲言又止,苏母不自然了起来,心虚又抿了口茶水,面上那份愁苦便更明显了几分。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遥生沉默了一阵,揉了揉眉心,扭头与门外唤了声?:“习音。”
“王妃。”习音应了一声?,躬身施礼,跨了门槛进殿。
“写封书信,告诉爹爹,就?说母亲与嫂嫂在?沛城一切安好,请父亲不要担…”遥生正安顿着?书信内容,寂静的大厅之中?,突然有人崩溃大哭了起来,打断了遥生的话语。
“唉—唉——”苏母长叹不止,那情绪也是凄怨困楚,焦躁拍着?大腿,一声?声?叹得?没完没了。
“娘,究竟是怎么回事?”苏遥生最受不了这又哭又闹的,什么都?还没说清楚,哭闹又有什么意?义?
“生儿啊,你…你大哥他不是人啊!”苏母被气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激动到咆哮,指了一旁痛苦的大嫂道:“秀香她差点死在?你大哥手里啊!”
“娘,您别激动,坐下慢慢说。”遥生赶忙起身搀扶,替母亲顺了顺气,心中?也知道怕是又遇上了大麻烦。
“你和公?主成亲,不是碰见?你大哥正领个了骚狐狸进门嘛!哎呀,那混帐兔崽子疯了一样,非是要娶那个骚狐狸进门。”苏母说着?就?气不打一处来,“你爹他哪里肯啊,一回闹两回闹,次次闹得?难堪,也与那混小子说了,苏家?从不休妻。你说那小崽子如何?他,他要掐死秀香啊!如果不是我恰巧寻去他屋头,你嫂子就?让那牲口掐死了呀!”
这不说还满堂哭哭啼啼着?,摊开了细说时,大嫂更是控制不住情绪嚎啕大哭起来。
“你看看!你看看这!”苏母起了身,拉着?大嫂的衣领子松了松,见?脖颈之上,还有一圈骇人的淤痂狰狞,“苏海潮他疯了!被那个狐狸精勾得?五迷三道!公?主她成婚时不是送了娘些个铺子产业么!那牲口没钱赎狐狸精,不知道什么时候把娘那匣子给偷了去,且说寻不着?呢,娘想着?去你大哥那里找找,进了门,就?看见?你大哥他…他……唉!我怎么生了那么
个驴牲口!”
这屋子里哭天抢地的嚎,门外就?有人火急火燎冲了进来。
“娘子?!”长宁虎头虎脑的冲了进来,大老?远听得?哭声?凄凄,本来要回书房,才走了一半,匆匆又掉头跑了回来。
一屋人正尴尬不已,各自避了目光抹泪,长宁也被吓到了,紧张得?脸色大变,盯着?遥生茫然无措,“岳…岳母和嫂嫂怎么哭了…”
“阿宁…”遥生望向长宁却?是为难。这个家?里,有父亲,还有两位哥哥,轮着?谁也不该长宁淌这趟浑水。更何况长宁是公?主,她没有责任去替自己去照料母亲和大嫂,可人已经求到了眼?前,遥生有苦难言,起身牵了长宁的手出门,“我有事情想和你说。”
与长宁出门大殿,遥生牵着?长宁一路走,待行去后院,骤然断了步子,“阿宁,我必须要回京城一趟。”
眼?前一黑,是长宁伸手揽着?遥生的腰靠了过来,“回京城,你搞不定苏海潮的。”
“你都?听见?了?”遥生怎舌。
“京城里的事我都?知道,苏海潮风光无限,因为抢妓闹得?满城风雨,父皇正是缺人,这件事,谁也管不了。我只是没料到岳母会想到我…”长宁也累,靠着?遥生心里才算好过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