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习音震惊,她不知道长宁究竟是从何时起看出了端倪,又为何肯纵容她的小动作,“公主错怪王妃了?,王妃她…要奴誓死保护公主安危。要奴,保证您身边不会有任何肮脏动作…”
“遥生她总是想得比我周全。”酣战之后,热血退散,长宁开始觉得身上很冷,冷得她压制不住的发抖,冷的她牙关打颤。“我只是觉得,如果你并非情愿,或是被遥生捏着什么把柄,你现在离开,她不会怪你…”
习音用力摇了?摇头,意识到长宁看不见?,哽咽了一下,轻声解释,“王妃她对奴有恩,并非捏着把柄,一切都是奴心甘情愿。”
长宁皱了皱眉头,觉得习音抱着自己紧了一些,“那就好…那就好……”
“遥生就该是这般干干净净的人…”长宁不能再歇,她能感觉得到,身体的气?力在一点点流逝,她不确定她还能撑多久,可她必须要快一点了。
“安常侍。”长宁抬了一下指尖。
“主儿!奴才在呢!”安常侍往前跪了一些,因?为长宁的声音实在太微弱了?,他怕自己听不清楚。
“伤得厉不厉害?”长宁虚弱至极。
“不厉害,奴和习音都好。”安常侍手中,长宁的指尖冰凉冰凉,可安常侍一点办法都没有。
“你背我…”长宁拉了?安常侍一把,“去找云溪,必须要去找云溪。”
“主儿!我们出宫吧!奴才给您找个医师瞧瞧,援军估计很快就会到,咱先…咱先…”安常侍哽咽,他知道自己嘴笨,可这个时候也不敢胡言乱语。
眉头紧锁,长宁虚弱地摇了?摇头,“必须要去找云溪,你背我。”
“诶!奴…奴背着你!”安常侍无声垂泪,就扶着长宁想要背起。拉扯是必然的,可显然长宁已经无法承受,安常侍和习音两个人小心了?又小心,长宁还是疼得冷气倒抽。
“主儿…”不知道为何,习音的预感很不好,长宁安静下来的时候
,习音会很害怕,那个人安静的时候,太过安静,就像是……
“主儿!”习音害怕,又唤了一声。
“习音。”长宁靠在安常侍背后,越来越困,她甚至产生了?幻觉,觉得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轻,甚是像是风筝一般,被线绳牵着飘起。耳朵很懵,像是被棉絮塞住一样,长宁能意识到习音在不停地叫自己,可她就是提不起精神应声。
“主儿!我们快到了!您千万不要睡!”安常侍急得满头大汗,他一双眼只盯着前路,绕过被烧毁的宫殿,穿过被灰烬覆盖的花苑。
“习音…”
“主儿,习音在呢!习音陪着您!”习音扶着长宁的后背,也跟着一路小跑。
“你不要告诉遥生…”长宁的气?息越来越轻,“不要告状,不可以吓她…”
“奴不说,奴听公主的,公主您要亲自和王妃解释!”习音的目光之中,长宁身上的血色,正一点点往安常侍深蓝的衣袍上渗透。长宁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渐渐变白。而他们跑过的宫道上,厚厚的灰烬如雪,留下两排脚印,还有血,顺着血染的衣袍一滴接一滴坠落,在灰烬中砸出一路的血坑。
“别让遥生看见?我这个样子…要是我不行了?,你们就捡个火坑把我丢进去…”长宁的声音就像是在梦呓。
“主儿!马上就到了!”安常侍背着长宁,一边跑,一遍嚎啕大哭。这皇宫之中就像是禁止的世?界末日,安静极了?,古往今来,从未有哪个侍奉敢背着公主乱跑。穿过熊熊燃火的宫殿,卷起一路灰屑,跳过累累屍体…
再到后来,不论习音怎么叫长宁,不论安常侍如何颠簸,长宁都安静得像是睡着了?一般,再不会回应习音的轻唤,也不会一声声呼痛。
“到了!公主,我们到了!”安常侍将长宁放下,扶着公主的手臂,可那人头一仰,就要往灰烬里软倒。
“脏。”习音一把将长宁户外怀里,眼中的泪落在长宁面颊上,冲开血污,就要滑脱,“公主,公主,王妃她不喜欢您邋里邋遢的样子,您起来,起来啊!”
“真人!真人!”安常侍摔倒在地上,顾不得,又手脚并用的爬起,“真人!献平王求见?!求见?!
!!”
安常侍发了?疯一般砸门,“求求您!求求您见见?我家公主!”
“公主,公主!”习音抱着长宁摇了?又摇,可不论习音如何摇晃,长宁也再未回应。她倒在习音的怀里,身上的血,又在地上的灰烬里晕开…
“云溪真人——”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安常侍跑回长宁身边痛哭。气?不过,又跑去紧闭的殿门前磕头,嘣嘣作响,直到额头上鲜血淋漓,安常侍也浑然不顾,他只恨,恨公主那么想见云溪,云溪为何不肯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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