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伪装诡诈(1 / 2)

“放肆!我等乃受代政王亲令进京,尔等再敢拖延,将视为叛军处置!”戍边大将军引率军围堵城门,可哪怕再是吵得面红耳赤,好话坏话说尽,皇城卫也仍是不肯开城门。

“还?请将军稍安勿躁,叛贼已平,意图篡权的长泓,张参军已死,京中已然安定!”城楼之上,有皇城卫答覆。言罢,就见有皇城卫从城墙上抛下了什么东西,绳索绑缚,晃了两下。待众人定睛看去时,竟然真的挂起屍首两具,面色乌青,苏墨池上前辨认,当真是长泓与张参军屍首。

城外,大军对峙。与此同时,城内也是人心惶惶,在曾经长宁暗设的茶庄之中,仍有人群聚集。

“少?辅,我们必须要出手了!”公主手中的武将尽殆,而朝堂之上,不光有武勇,还?有文臣。此时在茶庄之中偷偷聚集的人群,便是在朝堂之上曾经为献平王所用的文臣们。

“你们谁见?到宁字符了?”群臣簇拥之下,有一文臣威严,看着像是众人之中的主心骨。

巡视一圈,见?无人吭声,那男子紧握拳头训斥:“我等是奉公主之命行事?,之前公主交代得很清楚了!不见?宁字符,任何人不准妄动,何人胆敢抗命?!”

“可!可公主已经是危难之际,或者…或者已经…”左手旁另一名文臣气馁,“你们谁人探到公主下落了?皇宫自封禁起,也算快七八日了,有谁得了公主消息的?”

“是啊!少?辅!如果我们现在仍不出手,难道要眼睁睁看着他?苏家篡权?”群臣附和。

“没有公主令,任何人不得妄动。”少?辅不为所动,“你们现在暴露,苏家夺权,朝廷之内势必大洗。如果公主另有安排,我等自己已经消耗殆尽,可算对得起公主远虑?”

“那难道就眼睁睁看着苏氏夺权?”

少?辅沉痛,“就看着,一日不确定公主生死,我们就仍是公主的臣,受宁字符调遣,听命潜伏。”

抬了眼看看众人义愤填膺,有气撒不得,少?辅也是憋屈,“如果公主不幸,不用尔等催促,李某自会揭竿而起,伐苏,覆江山!可眼下,我们必须忍辱负重,我们是公主的底牌

,万不能自乱阵脚!”

整个皇城都乱了套,家家户户紧闭房门,曾经那些繁华的街道店铺都被木档子封了门窗。皇宫燃尽,灰尘飘得到处都是,房檐,街道,处处蒙了灰烬。这座城像是死了一般,只有皇城卫仍在招摇寸?市。

城楼之下,苏府众人也匆匆赶到。侍卫重重护送,在仪仗末尾处,有一架马车相随。前首的轿子落地,苏令卿低头自轿子里出来,抬头看了眼魏巍城楼,神色凝重,转回身望着末端的马车,就见虚弱到连站立都费劲的苏遥生也被人强拖下了马车。

苏令卿似有深意,巡视了一圈,目光停驻在了另一侧姗姗来冲的苏海潮面上。

“父亲!”苏海潮匆匆行礼,不着痕迹地对着苏令卿点点头,像是对什么已经稳操胜券。

苏令卿松了松眉头,转过身与侍从招招手,奉命押送苏遥生的侍卫,搀着那女子,连走带拖停在了苏令卿年前。

“苏遥生,如果你想让长宁活命,就不要再耍花招!”苏令卿看着女儿痛心疾首,可这江山之事?又岂能儿戏?

“我要见?长宁。”遥生根本不去理会他?们说什么,既然已经拖延至此,总有人比她更害怕大军动戈。

眼前一阵阵的发?黑,遥生就连站着的力气也没有,可她终究是没能做成那件事?,否则此刻该是长宁脚踩苏氏,该会如何畅快?

“只要你令退叛军!我自然会答应你与长宁相见!”苏令卿步步为营,他?不能容忍自己再被人拿捏。

遥生摇着头虚弱地笑了,“见?不到阿宁,你们都要化为粪土,给这江山陪葬。”

“你…”苏令卿气的词穷,指着苏遥生面目扭曲到了极点,可他却也无可奈何。因为长宁根本就不在他们手里,而苏遥生才是他们唯一的救命稻草。

“见?到长宁,你就退军?”

“送长宁离开皇城,这江山送与你,父亲,难道还?不够么?”苏遥生只恨自己懦弱,只恨自己无法替长宁守住江山。可只要长宁出城,她愿意重夺江山,还?是诛杀苏氏,那都是长宁自己的判断了,什么都无所谓,苏遥生真的累了。浑浑噩噩,濒临昏厥,身体虚弱到极致,脑子已经无法清醒的思考。

苏令卿招了招手,就见有一顶四方的撵从远方出现,那撵四面被白纱笼罩。有一个人影穿着雪白的衫,正躺在撵里,同样一副虚弱的样子。

只遥遥相望,苏遥生眼前一黑一明看得费力,想要走近些,却被羁押的侍卫阻止。已经强迫着自己尽可能清醒了,可眼前就像罩了一层白雾,模模糊糊看不真切。

那撵车上的白纱飘动,有一个人影艰难爬起,发?丝垂落,遮得面庞朦胧,遥生的目光清明了一瞬,就见那白纱被风掀起,撵里的人,也是伤痕累累,领口有绑扎的麻布露出,一直缠绕到颈上。另有一只缠满麻布的手,伸出白纱,递了什么东西与身旁的侍卫。

那侍卫一路小跑,捧着手中的物件直直跑到遥生和苏令卿面前,跪身捧起。

“害!我当是什么呢,递了块破抹布来,真是可笑!”苏海潮缩回脑袋冷嘲热讽,仿佛一切都是真的。

那不是什么抹布,遥生望着,呼吸突然急促了起来。侍奉递来的,是一块被血浸透,染得发?黑的手帕。叠的方方正正,有两只小兔子依偎在血污之中,是长宁肋下受伤时,遥生压在伤口之上的手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