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安稳相处(1 / 2)

两人坐在堂里,长宁的目光一直望着握着自己的那只手。遥生的温度透过帕子?,传递到指尖上,莫名有一种安定的感觉。怔怔望着的样子被遥生注意到了,见她眸子里蕴着润润水汽,看?着格外像只无措的小狗。

早上精神百倍的样子,现在却蔫了,看?得?遥生心疼,又不敢逼得长宁太紧。

握了一阵子,遥生将帕子?松开去看,见被割开的口子已经合了?回去,只是伤口处又晕开不少血渍。

“你等我一下。”遥生起身就回了?对户自己的屋子?。

长宁看?着遥生离开,心里空落落的难受,看?了?看?盖在手上的帕子?,学着遥生的样子握住,却怎么也感觉不到先前那种安定感觉。

想要什么?在意什么?那不是理性可以左右的思想。店里空无一人,安静得?令人难受。

还不来么?

那个人怎么还不来?

盯着帕子?的视线蒙着水汽渐渐模糊,她的焦急说不口出,也无从化解,只是心里一揪一揪的疼,像是个被丢弃无人疼爱的小孩。

遥生怀里抱着一堆东西匆匆归来,进?门时见阿宁又是委屈巴巴的相望,目光一瞬间闪烁,仓促又扭开了?头,泪花就在眼眶里悬着打转。放轻了?步子,慢慢靠近,很?害怕这样的独处害她难受,更害怕如果长宁再感觉到威胁,她会没办法?像习音那样照料好长宁。

“我去拿止血粉了?。”遥生小心翼翼在长宁身旁坐下,“我帮你包一下。”

长宁蔫蔫垂下脑袋,动作又冲又缓,没精神?的样子让遥生也不知所措。她这段时间都很精神很?快乐的样子,可自己一出现,长宁就不好了,这样的状况令遥生也始料未及,甚至有点难受。

心疼望着长宁缓缓垂下脑袋,泪珠子从眼眶里滑落,融在围裙里。遥生很?努力地让自己精神起来,不要带着长宁又沉浸在消沉之中,“疼么,是不是疼得厉害?”

遥生,试探性地伸手扶起长宁的下巴,长宁没有躲。却也垂着眼皮精神?很?差的样子,泪水将阿宁浓密的睫毛打湿,一缕缕结在一起,显得那双眼格外无助受伤。

“你不想和

我说话么?”遥生捏着袖子?替长宁拭泪,看?着她抽抽搭搭的样子深深无力,“你要是觉得?我在这里你不舒服,我帮你包完伤口再走可以吗?”

殊不知这样的话对於长宁打击更甚,她也不知道为什么面对遥生就张不开嘴了。平常已经够笨嘴笨舌的了?,现在这表现只能说更是一塌糊涂。一听遥生还是要走,泪决了堤,像断了线的珍珠扑漱漱的掉个没完。

“你见了?我,次次要哭。”遥生手忙脚地抆不过来,“你若见了?我次次都骂,我觉得?很?好,你骂我怪我,我总能等到你消气的一天。可你见了?就哭,对眼睛不好,你憋闷着也不好,看?着你难受,我…”遥生竟也有哄不好长宁的一天,心里慌,袖子?沾了又沾,泪还是不断。

从前不懂长宁,害得长宁最后都在争些无关紧要的东西。现在还是不懂长宁,哄着却哭得更凶,让遥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想起从前长宁哄自己时,也是这般无措,那个时候自己只顾着满心仇恨与痛苦,看?也不肯多看?长宁一眼,遥生才?一点点体会到当初长宁的委屈和困难。

“阿宁,你别哭了。”遥生慌看?了?一眼长宁的指尖,上面的伤口又溢出一串血珠,遥生捧着,放在怀里,只能一遍遍去抆长宁的眼泪,“你要是疼了,我们去县里找个郎中看?看?好么?”

长宁觉得?安常侍走的时候,她大概就将这辈子?的眼泪都掉完了?。可是看着遥生,她仍然是自己的软肋,动一动,几句话都惹得她眼泪直掉,长宁也不想。可眼泪就是止不住,遥生越哄,委屈就越像决堤的洪水一般倾泻,连她自己都觉得?自己很?烦。

受不住了,抽搭着垂下脑袋动了动,遥生愣了一下,见阿宁像是很需要依靠的模样,伸手环了长宁后颈,不想长宁真的靠在了肩上。

她的阿宁,一直都别别扭扭,终於可以触碰到长宁了?,遥生竟然也紧张到掌心冒汗,不敢妄动。

“阿宁,我很?想你…”遥生闭上眼也侧头依了?依长宁,鼻尖靠在长宁颈侧的脉搏上,原来那人也紧张得?不像话。

被遥生抱着,长宁才?觉得?整个人好像活了过

来。不是心死,也不是释怀,两年来那些乱糟糟的情绪一起随着心花怒放,不甘,委屈,幽怨,生气,把心搅得?酸楚,却只有这个怀抱和眼前的人才能安抚。

“你为什么不要我了??你执着那身份地位,还干嘛回来找我?”长宁是有怨气的,曾经无从发泄,不敢发泄的,都在这份依靠中渐渐消融。

“怪我不好,是我能力不够,一直拖累你。”环着长宁的肩膀,遥生不敢松开,轻抚着背后替那人顺气,遥生心里也是苦的,“是我蠢,被他们捉住了,我只恨当初蠢笨,被人骗了?去,不该阻止援军进?京,也恨自己力量弱小不能为你和安常侍报仇…”

“我不会原谅你…”长宁越哭越凶,“我的安常侍死了,他本不该死!”

“好,不原谅。”遥生皱眉贴了长宁的面颊,“没关系,让我一直守着你就好,只求你能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陪着你。”

“这肉怎么这么沉啊!还油不拉几的,好恶心…”云芝和习音费力抱着半扇肉进?了?小店。

正看见长宁仓促撑开遥生,哭得像个泪人一样,云芝茫然,“呀,这是…”

正要问,被习音踢了?小腿。

“阿宁她不小心把手割了,”遥生看?着长宁又不知所措想要把脑袋杵去桌子?底下,无奈解释。

“割了?!严不严重?”两人匆匆将生肉放下,就围去公主身旁,“割哪里了??”

“厨子,那肯定伤在手上啊!”见长宁不说话,习音将长宁的两只爪爪拿起放在桌上。

一圈人低头围观,云芝干笑,“好…好严重的伤口…”

当家的女子哪个没有点小磕小碰的?更何况那人可是统帅过千军万马的公主,奋勇杀敌时,满身鲜血淋淋也未见过动摇。今天竟然被这一丢丢的小口子疼哭了?

云芝尴尬,费劲眯着眼险些没找到伤口,干笑两声,无从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