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位,非生既死。死位一般分布大量致命机关,有如其名,若是能够在死位中活下来……也就能够找到出口了。”
“生门,死位,一比一的可能,就叫我们撞上死位了。”君桥无奈地苦笑。
“但由此可推测,生门方向已转入墙的另一侧。她……他们,他们是安全的就好。”南泱眼中的焦虑瞬时间放了下来,明明身处在死位之中,表情却流露出一股平淡的满足。
“铮——”一声利箭破空之声再次传来,这一箭狠狠射入了他们身侧的墙壁上,直直没入了三成,可见力度之大。
铁铸兽的吠叫声越来越大,另有一种不知名的声响参杂进来。“嘶……嘶……”有一种湿滑表皮摩抆粗糙地面的恶心粘稠感。
无名推了推眼珠:“蛇——”
话音未落,由风雨灯弱的厉害的光中可依稀看见,所有的铁铸兽狰狞张开的口中陆陆续续冒出了小蛇的脑袋,一边吐着信子,一边摇摇摆摆地从铁铸兽口中爬出,危险地朝他们晃过来。
君桥看见蛇,头皮发麻,不自觉向后退,却发现身后就是那面墙,无处可退。
“南泱……”君桥微微移了移手,不小心碰到了南泱的手指,被那手指冰凉到不正常的温度惊了一下,“……你怎么了?手冰成这样?”
南泱颤抖着将手猛地收回,脸色渐渐显露出一种异样的苍白。
“谷主——当心——”
君桥看了看南泱,又看了看前面越来越密集的蛇群,咬咬牙,摸出几个机关统统扔出去,抽出长剑迎向蛇群。
南泱微微眯起眼睛,睫毛都在轻轻颤抖。她紧了紧手里的落霜,踏出第一步有些许踉跄,不过被她很快掩饰住了。随即她挽起一个剑花,白色身影宛如黑暗中的一抹游龙,迅速而灵敏矫健。
第一批靠近的蛇群很快被三人全部绞杀。但还没什么喘气的机会,铁铸兽的口中又开始不断往外爬蛇,每一只铁铸兽都能吐出数十条蛇,所有蛇都如同有指引一般悉悉索索地爬向他们。
南泱使力将落霜甩飞出去,长剑飞快旋转着绕墓道一周转回,眨眼间一周毒蛇都被拦腰斩断,挣扎着扭曲身体。落霜高速旋转回南泱手中,南泱却没抓住它。
长剑“嗡——”得一声钉入墓道墙壁上的砖缝。君桥不禁回头看南泱,只见她脸色越发苍白,额角还闷了些细汗,手还颤抖着想要去摸落霜。
“你怎么了?”
南泱紧紧抿着唇,似乎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手指才碰到剑柄,她整个人便忽然跪了下去,垂头呕出一口暗红色的血。
君桥惊了一跳,慌忙又扔出几个小机甲出去,忙过来扶住南泱,发觉南泱身上冰冷得骇人,且不停颤抖。
“唔……”南泱发出一声闷闷的呻.吟,随即十分痛苦地捂住脏腑位置,身体无力地靠向一旁的墙壁,唇角溢出越来越多的暗红色鲜血。
君桥忽的顿住,南泱这副样子,她好似哪里见过。
……
乱花谷……
父亲?
父亲身中黄泉蛊后,每次毒发的样子!
南泱她……她也……?!
满地满墙都爬满了毒蛇,蛇群像推动的波涛,缓缓向这边前行,偶尔还有刚猛的流矢射过来,带着可怖的破空之声。
无名一个人似乎抵挡不住强大的蛇群,他身上缠满了大大小小的蛇,像流水一般不停涌动着,有一种异常恶心的密集感。
群蛇嘶嘶吐着信子,高昂着脑袋,像看猎物一般贪婪地看着墙角里的两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