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泉蛊。”容怀低声道。
“……师伯的意思是……?”云棠惊讶地睁大眼睛,倒吸一口冷气。
“有一段时间了,我的医术虽不如大师兄,但如此明显的病状还是能看出来。……可能,如果无法摧毁母蛊的话,南泱她……最多再活……再活两个月吧。”
“怎么可能?师父上一回离开北罚时明明还好好的,只是一段时间没见她,她怎么就……”云棠像是被什么重重打了一拳,站都站不太稳,不禁后退了两步,眼眶瞬间就红了,“……对了,师伯你在信中未提到轻欢,轻欢和师父一起出来的,她人呢?她们究竟经历了什么事?”
“具体的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轻欢好像是闻惊雷的女儿,她已经跟着闻惊雷走了。至於之前的事,你可以问问子趁。”容怀低着头,把南泱露在外面的手轻轻地放回被子里。南泱的手里紧紧攥着那天轻欢亲手塞还给她的流玉,整整三天了,露出来的一点掌心因为长时间的紧握而被玉石硌得青紫。
“她居然是闻惊雷的女儿?!真的吗!”
“应是错不了。”容怀抬头看向云棠,指了指一旁的圆桌上摆放的长剑,“她将当年南泱的师门赠礼,那块流玉和凤羽剑都留下了,或许,是真的不想再与北罚有半点关系了罢。“
“那……那也不能就丢下师父走了啊!师父……师父花了多少心思才给她铸了凤羽剑,她竟然就这么不要了?她脑子是怎么了,为了一个从未相处过的陌生人,扔下了这么多年一直对她这么好的师父。她的师门,她的朋友她都不要了吗!这个混蛋……她现在在哪?我要把这个混蛋揪回来……”
容怀拉住气急的云棠,皱着眉摇摇头:“云棠,不可莽撞。顺其自然吧,你也要尊重你师妹的意愿,对不对?站在她的角度想想,你若是她,忽然得知自己被仇家收养这么多年是何心情,你会轻易地原谅一个害你家破人亡的仇人吗?闻惊雷是她的血亲,你现在去找她,她是会帮着自己的亲人还是帮你这个外人?”
“那我该怎么办?师父又该怎么办?师伯……师父会死的对不对?师父她会死的……”云棠看着南泱,眼泪从眼眶溢出。
“你……”
客房的木门被一个人礼貌地敲响:“咚,咚,咚。”
“何事?”容怀敛声问道。
“客客客官……你你,你不是叫小的去给你找女大夫的吗……”外面店小二哆哆嗦嗦的声音隔着门隐隐传来。
“请进来吧。”
木门被打开,店小二止步在门外,只抬手请了女大夫进来,就连忙关上门走了。
容怀十分有礼教地请那女大夫进来,向她解释道:“我这儿有一个女病人,侧腹肋骨断了三根,我不便为她医治,烦请大夫帮她接一下骨。”
“好说。”那女大夫轻轻一点头,也不废话,利落地放下药箱,到床前拉开了南泱身上的被子。
“云棠,先随我出来吧。我们先去找子趁,让他把详细经过告诉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