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弱的气音却暴露了她的难受。
姜照雪生出些同情:“我扶你去沙发上坐一会儿?”
岑露白顺从:“好。”
姜照雪扶她往沙发走去,这才发现她分明醉得厉害,连路都无法走直,手也烫得厉害。短短几十步路,竟走出了一头薄汗。
姜照雪担心:“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头很疼吗?”
岑露白却没应她。她顺着姜照雪放置她的动作,半倚在沙发上,望着她,神色静静的,仿佛醉意彻底上头,那双总是深邃清明的乌眸像蒙了一层迷离的水雾,水波潋灩,雾霭沉沉。
让人看不分明。
姜照雪被她盯得冲疑。
她没有照顾过醉酒的人,更没有接触过这样的岑露白。在她有限的印象里,岑露白一直是进退有度、冷静持重的模样。
她不知道该做什么,只好说:“我去给你泡杯醒酒茶?”
岑露白依旧没有说话。
姜照雪直起腰准备离开,猝不及防,岑露白伸手揽住了她的腰,带着她跌落在她的身上。
冷香盈鼻,滚烫的呼吸拂过面颊,落在姜照雪敏感的耳廓。
“你没有祝我生日快乐呢。”
姜照雪在砰砰的心跳声中听见岑露白很低地叹息。
壁灯在静谧的夜色中散发着昏昧不明的光,她伏在岑露白的肩头,脑袋有几秒锺的空白。
岑露白在说什么?又在做什么?
容不得她多做思考,她本能地伸长手臂支起身子,挣开岑露白并未施力的桎梏,摆脱这个过於暧昧的姿势。
她支在岑露白上方,居高临下地望着她,秀眉微蹙,隐有不悦。
岑露白也正望着她。冰肌雪肤,天鹅颈如玉如瓷,古潭般的乌眸在灯影下摇晃着细碎星芒,依旧是坦荡从容的。
姜照雪在她的注视下,甚至生出刚刚只是自己幻觉的错觉。
只是耳廓的热气仿佛还有实质。
姜照雪抿唇,想说点什么,岑露白却倦极般阖上了眼睛,呼吸浅浅。
姜照雪:“……”
算了。姜照雪失笑,和喝醉酒的人计较什么。
况且,她确实没祝岑露白生日快乐。
没有人告诉过她三天前的圣诞节是岑露白的生日,但她记性很好,那一年签合约时就注意到了。只是她们结婚在九月,岑露白生日在十二月,这三个月里,她们总共也没见过多少面,所以结婚后岑露白过第一个生日时,姜照雪不好意思、也不觉得岑露白需要她这样稍显冒昧的祝福。结婚近一年后,两人熟悉不少,姜照雪过生日,岑露白在外出差,她妹妹岑遥偶然知道后都送了她两份礼物,岑露白却一条短信都没发,姜照雪便猜想岑露白确实不需要她这样超出合约关系的问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