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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有任何过界的嫌疑让岑露白误会,所以那天岑露白发短信祝她圣诞快乐时,她犹豫过是否要顺带祝她生日快乐,最后停顿片刻,还是只发出了“圣诞快乐”四个短字。

原来她是想要的吗?

姜照雪眼神柔了些,突然觉得眼前这个人好像也不是一直以来以为的那么泾渭分明、看似亲和却始终高不可攀。

她近前轻晃岑露白的肩膀:“岑总,回房间睡,这里不舒服。”

岑露白只是睁眼看她两秒,像是在分辨来人,而后很轻地回她一句:“没事。”

她再次闭上眼,眉头蹙得更紧,似乎更难受了。

姜照雪不忍心再打扰她,只好折中说:“那我扶你躺下吧,会舒服一点。”

岑露白没有回应,姜照雪权当她答应了。

她顺势单腿跪在沙发上,低头细心地帮岑露白把垂在肩头的细长耳线取下。怕弄疼岑露白,她靠得很近,动作很轻。

发梢扫过锁骨、呼吸交缠,有一瞬间,岑露白平放於沙发之上的指尖动了动,随即又克制地停住,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姜照雪没有察觉,顺利地帮岑露白把两边耳朵上的饰品都取了下来。

她不好未经允许擅自进岑露白的卧室,便只去一直没有人睡的客房取了一个枕头和一床薄被出来。好在室内恒温,岑露白不会冷,客厅一直都有人定期打扫,枕头和被子也都是干净的。

她扶着岑露白躺下,给她盖好被子,而后才再去洗手间拿卸妆水、卸妆棉和洗脸巾,出来给岑露白卸妆。

岑露白好像睡着了,安静的、乖巧的、甚至是柔弱的。

姜照雪看着她温和的睡颜,恍惚间又像看见了第一次见面时的岑露白。

她不知道岑露白记不记得,她们第一次见面,不是在异国他乡的商务大厦里,而是在北城的来栖湖旁。

那时候她刚上大三,周末去国家图书馆查阅校图书馆里没有的资料,出来后,天色骤变,怕下雨,她抄近路回学校,路过来栖湖时,偶然一瞥,就看见了少有人至的来栖湖低矮堤坝上坐着一个女人。

女人穿着一身淡雅的长裙,肤白如雪、墨发如瀑,风吹拂着她耳侧的发,露出了她动人的下颌线条。

姜照雪看得出来,那是一个很年轻、很美丽的女人。说她坐着其实并不确切,确切地说,她是坐在轮椅上的。

天色灰蒙,一场骤雨将落未落,枝枝叶叶摇摇摆摆,她的身影在风中似幻似真、翩然若仙。

姜照雪立在原地没有动。

女人静静地望着湖面多久,姜照雪就静静地看了她多久。

她看起来太柔弱、太失意了,姜照雪怕她做傻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