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亲热热、娇娇滴滴,连昕脚下几个趔趄。
姜照雪看得好笑,岑露白眼里也浮起淡淡的笑意。
两人站在原地目送,门被带上,禅舍忽然安静了下来。姜照雪收回眼,无意识地看向岑露白,岑露白也在看她。
视线撞到一起,姜照雪久违地生出了几分不自在。
岑露白似乎没有察觉到。
她自若地在床边坐下,依旧优雅端庄,像在某个高雅场合:“遥遥不懂事,又麻烦你了。”
逼仄简陋的环境,并没有折损她身上的分毫矜贵。
姜照雪放松不下来,客客气气:“没有,正好我也一直想来这里看看。”
岑露白勾了勾唇,无意深究她话里的真假。她没再说话,低头把刚刚放到桌上的热水袋外包装拆了,找出里面的充电线。
姜照雪注意到,她捏着充电线的指尖,甲色已冻出了淡淡的青紫。
她关心:“你腿没事吗?”
岑露白抬头看她,稍显诧异,有两秒没说话。
姜照雪以为冒昧,解释:“小遥说你腰腿受不得寒。”
岑露白长睫微垂,看不出情绪,淡淡笑道:“没事,是遥遥太紧张了。”
她把充电器连接上电源,自然地端起刚刚连昕帮她领回来的脸盆,问:“还有十五分锺,要抓紧一点洗漱吗?”
姜照雪收回心思,点了点头。
外面太冷了,距离也不知道有多远。姜照雪怀疑像岑露白这样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人,应该从来没有来过这样的地方,也没有在这样的条件下生活过。
她好意:“你穿着高跟鞋也不方便,不介意的话,我出去洗漱的时候顺便帮你打一壶热水回来,你就不用再冒雪出去了。”
没想到岑露白回答:“我介意。”
姜照雪:“……”
岑露白神色和悦,没再解释什么,只是抱着盆走到了门口,一副等她一起的模样。
姜照雪不好再说什么,只好由着她去。
一路上都是往回走的人,一路上也都是往回看的人——因为岑露白的气质与打扮,与这里实在是格格不入。
可岑露白始终泰然,没有表现出半点不适。
她学着姜照雪的方式,洗脸卸妆,回到禅舍,脱下外套,入乡随俗地换上禅舍自带的蓝色塑料拖鞋,削肩细腰、靡颜腻理,依旧眉目如画,气韵卓然,只是更多了几分可亲近的烟火气息。
甚至有几分不该用来形容岑露白的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