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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照雪控制不住多看了两眼。

冷不丁地,岑露白抬眸,直直地望了过来。

姜照雪来不及收回视线。

下一秒,悠长的锺声自远方传来,满山灯光应声而灭。

天地陷入原始的昏朦,满月仁慈地送进清辉。

姜照雪适应着光线的变化,看见岑露白侧头望着窗外,唇边有隐约弧度:“熄灯了。”

她说的是陈述句。

姜照雪应:“嗯。”

她在床边坐下,想问岑露白需要她帮忙打灯吗,她有小手电筒。

“岑总……”

可她话还没有说话,岑露白忽然转回头望着她,叫她名字:“照雪。”

声音是一贯的温润,又似乎比平日里低哑几分,如大提琴般低醇。

姜照雪的心跳无端地漏了一拍。

“嗯?”她若无其事地应。

岑露白注视着她。朦胧的光线中,她的乌眸分外明亮,像蕴着一汪湖水,温柔包容。

她问:“我名字是不是特别拗口?”

姜照雪否认:“没有。”

她一直觉得,岑露白名字很好听。

露从今夜白,月是故乡明。

蕴着千古诗情。

岑露白唇边的笑意明显深了:“那你为什么私下不叫遥遥岑经理,叫我却只叫岑总?”

姜照雪被问住了。

人前逢场作戏她也不是没叫过名字,但私底下这样叫,她总觉得太亲昵了。

此时此刻,猝不及防,被岑露白这样看着,不知道为什么,她脑袋短路,竟一句场面话都编不出来。

热意上涌,她强作镇定,辩解:“没有啊。”可说完这一句,下一句本该水到渠成的“露白”到了嘴边却自动消音。

空气中弥漫着丝丝尴尬。

绯红漫过姜照雪的整张小脸,夜色都难掩她的可怜。

岑露白很轻地笑了一声,放过她了。

“不早了,睡吧。”

姜照雪咬唇,半晌才应:“嗯,晚安。”

岑露白是在逗她吗?她纳闷,总觉得岑露白今晚和平时不太一样,但又说不上来具体哪里不一样。

“晚安。”岑露白轻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