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露白目光落向姜照雪:“我也打算出去走走。”
姜照雪怔了怔,被迫出於礼貌和演戏邀请她:“那我们刚好一起?”
岑露白露出纯然的笑。
岑遥打趣:“好喽,那刚刚好,我去睡觉,你们也能甩掉我这个讨人嫌的电灯泡。”
姜照雪脸热,岑露白不咸不淡:“你要是愿意一起,我们举双手欢迎。”
岑遥立刻吓得连连摆手,夸张地连打两个哈欠,脚底抹油。
姜照雪失笑,岑露白体贴:“你不方便的话,我可以自己一个人。”
姜照雪抬眸,分辨她是客气还是逢场作戏后委婉拒绝自己的邀请。
岑露白注视着她,眼底是澄澈的温和。
姜照雪放心:“没有什么不方便的,走吧。”
岑露白笑意深了些,应:“好,不过……”她说着反身朝床边走去,很快又走了回来,手上拿着两幅毛茸茸的耳罩。
“汪平买的,款式不太好看。”她语气无奈。
姜照雪惊喜,下意识地想摸耳朵。她怎么知道她从昨晚开始就一直在心里嘟囔耳朵要冻掉了。
她没好意思把开心表现得太明显,客客气气地双手接过,恭维:“没有,很可爱,谢谢。”
恨不得下一秒就戴上。
岑露白凝视着她,眼波微漾,很快又归於平静。
走出室外,姜照雪终於能装作自然地把耳罩戴上,两人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并肩朝承元寺的主体走去。
步入前山,山道上的游客明显多了起来,岑露白不着痕迹地走到了姜照雪的外侧。
气氛有些沉闷,姜照雪犹豫着是不是要主动找点话题,突然听见前面在走的一男一女一问一答。
女生问:“这个承元寺是不是就是xx皇帝削发为僧的那个承元寺?”
男生言之凿凿:“不是啦,那个是白马寺。”
姜照雪和岑露白:“……”
两人相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笑意。
姜照雪放慢脚步,拉开了些距离,小声解释:“就是啦,只不过后来改名了。”
岑露白莞尔,低声应:“我知道。”
气氛莫名松快了起来。
顺着这个话题往下,两人一路走一路聊,话题越展越开,越聊越深。姜照雪发现,岑露白的历史人文素养远比她想象得要好更多。她们路过的浮雕铭文、殿台楼阁,提到的高僧古籍、风流人物,只要她稍稍一带,岑露白就能自然而然地接着她的话往下聊,旁征博引,互通有无,明显是涉猎颇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