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想法十分新奇,可越想竟越觉得有几分反差的可爱。姜照雪抿笑,感觉自己之前对岑露白的印象确实太刻板,太流於表面了。
两人不紧不慢,在十点半前抵达了做功课的禅堂,姜照雪进去,岑露白回禅舍休息。
下午五点锺,一日一夜斋戒的最后一次功课完成,姜照雪、岑露白和岑遥在山脚下的素菜馆吃了一顿晚饭后一同回北城。
连昕坐姜照雪、岑遥来时的那辆车直接回家,姜照雪、岑露白和岑遥坐汪平开的车。因为岑露白和岑遥要绕道去一趟公司处理事情,岑露白便吩咐汪平先送姜照雪回大平层休息。
车后座上,姜照雪和岑露白并排而坐,岑遥不时回头搭话。两个多小时的车程,因为岑遥的插科打诨气氛并不沉闷,姜照雪没怎么觉出时间流逝,她和岑露白居住的小区就到了。
汪平下车给姜照雪开车门,岑露白也跟着下车。不等汪平绕去后备箱拿东西,岑露白已经亲自把后备箱里备着的两袋礼盒提出,站到姜照雪的身旁。
她把礼盒最好抓握的那一节提绳递到姜照雪身前,盈盈而笑:“不知道叔叔阿姨喜欢什么口味的,所以每种都买了一点。青枫山没什么特产,除了茶叶就是素饼,希望不会嫌弃我没新意。”
姜照雪看礼盒包装就知道价格不便宜。
她张口要推辞,岑露白先她一步,不轻不重地表示:“不值什么钱,希望不会失礼。”
姜照雪听出了她的话外之音——这是礼节。
她总是这样礼数周全,不怪她爸妈不看好同性婚姻,却也对她和颜悦色,不挑一点毛病。
岑遥探头在看,姜照雪知道推辞不合适,只好接过,像寻常爱人那样叮嘱:“路上小心。”
岑露白眉目清和,回应她:“嗯,你早点睡,不用等我。”
姜照雪应好。
岑露白上车,姜照雪转身向小区内走去。
四下寂寂,直到姜照雪的身影消失於夜色之中,低调的迈巴赫才再次上路。
车内的气氛不复先前的轻快,岑露白关了顶灯,闭眼养神。岑遥挂了一路的笑脸消失,转过身从座椅后探出头,满眼担忧:“姐,你还好吗?”
岑露白淡淡:“我没事。”
她睁开眼,平静地审视岑遥,问:“为什么一定要让蒙蒙陪你去?”
蒙蒙是姜照雪家里人才叫的小名。
岑遥就知道这事还没过去。她垂下了头,喏喏答:“我不想给岑挺出风头的机会嘛。你知道的,爷爷是不满意我代表岑家去的。你不去,嫂子不去,岑挺就又要抓住时机大讨爷爷欢心了。”
现在外面人都以为岑汉石是不偏不倚,两个孙辈都看好的;但岑露白和岑遥都心知肚明,从始至终,岑汉石都更想选孙子当岑家真正的继承人。
不管是一开始的岑潜,还是现在的岑挺。
她充其量都不过是他们成才路上的磨刀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