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前一后洗了手,进入格调温馨但鲜少有人踏足的餐厅。
简约复古的的吊灯下,岑露白站在中岛台前,挽起绣着精致暗纹的袖口,自然地要帮两人盛饭。姜照雪主动:“我来吧。”
岑露白侧目,姜照雪坚持。
她靠近了些,伸手从岑露白手中取过瓷碗和盛饭杓,细白的长指不经意地覆在岑露白的指节上。岑露白僵了僵,松手了。
她让出位置,靠在一旁看姜照雪秀雅的动作。
蒸腾的热气柔化了姜照雪眉宇间似有若无的清冷,她微微垂着眸,长睫如蝶翼,向下是秀挺的鼻梁,柔润的红唇。
岑露白不自觉地摩挲了一下刚刚被轻触过的指尖。
“这周周日,你时间方便吗?”她语意不明地问。
姜照雪不假思索:“没有,怎么了?”
岑露白说:“再过十几天,就是除夕了。”
姜照雪:“嗯?”
岑露白表示:“下下周我会比较忙,方便把去探望叔叔阿姨的时间提早到这周周日吗?”
姜照雪这才慢半拍地反应到岑露白在说什么。
北城有习俗,过年前的农历奇数日,已经结婚了的女儿该带着另一半回父母家探望,送些年礼,俗称送年。
明明是虚假的婚姻,却要把这些亲密的婚后习俗做得滴水不漏。姜照雪每次和岑露白谈及这些,总有一种微妙的不自在。
她尴尬回答:“方便的,没事,如果你忙的话,我自己回去就好。”
耳朵微微的红。
岑露白勾起一点笑意,“不忙。”
姜照雪:“……”
她想起每次岑露白跟着她回家,两人在父母面前提心吊胆、互飙演技的场景,头有一点疼。再一想中午吃饭时父母弟弟提的那一点暗示,困扰了她一下午的那些坏心情又冒了出来。
她把盛好的饭递给岑露白,笑意不自觉淡了,有些心不在焉。
岑露白接过,看她两眼,敏锐察觉:“怎么了吗?”
姜照雪回神。
岑露白注视着她,眼眸专注而温柔,漾着涟漪,隐隐透着鼓励和期许的意味。姜照雪咬唇,几乎要被她蛊惑,但到底是张不开口。
她勉强笑笑,说:“没什么。”
岑露白眼神静了静,半晌,垂下眼睑,没再追问。
书香环绕,木香淡淡,红木制成的光面书柜、书桌前,姜照雪和岑露白一左一右,并排坐在书桌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