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种心跳过速到无法呼吸的错觉。
很久以前她看过一部同性电影,电影里女主与女二在暧昧的时候,舞蹈家女二撩拨女主,要教女主如何安全地摔倒在地上,女主怎么都不敢,反覆推辞,於是女二直接搂住了女主的腰,注视着女主,要手把手教女主。对视教学中,气氛陡然旖旎,暧昧丛生,情愫汹涌,几秒后,女主就受不住这样的诱惑,泥鳅般从女二手中滑落,主动倒地,直接认怂。
当时她只觉得好笑,以为这是电影里为增添趣味而采取的夸张表现手法。
此时此刻,她才由衷认识到,这完全可以是生活的真实写照——她现在也恨不得就此倒下,从这进不得、退不能的致命氛围中逃离出去。
她有意识地控制呼吸,想转移注意力,刨除杂念,假装自己是一根木头、一个无知无觉的拍照道具。
岑露白的呼吸却始终撩拨着她的心弦。
呼吸交缠,不知道过了几秒,漫长得像几个世纪,岑露白终於出声:“应该拍好了。”
她放开她的腰,站直了身子,让月辉再次填进她们间的空隙。
姜照雪腰腿发软,脑袋发钝,强撑着理智在脑海里搜寻如果是正常朋友这个时候应该说的话、做的表现。
还没搜寻出结果,岑露白的呼吸忽然又近了。
姜照雪紧张,下意识地抬起头,猝不及防,岑露白的鼻尖触到她的下唇,红唇抆过她的下巴,一触即放,像一个有意为之又无意错位的轻吻。
姜照雪心脏彻底超负荷。
她被定在原地,怔怔地望着岑露白。
岑露白抬起头,似乎也有些意外,抿了下唇,眸光幽深。
“我想闻一下你的唇膏,感觉好香,是水果味的吗?”她注视着她的唇,坦荡从容地解释,抬手帮她把耳际被海风吹乱的发捋到耳后,嗓音微低。
姜照雪不受控制地在她指尖下颤栗。
夜色为岑露白渡上了一层迷蒙的滤镜,使她从来明净出尘的面容,仿佛也沾染了人间的颜色。
依旧如莲,却不再是天山清冷的雪莲,而是如暗夜里她触碰过的那株红莲般,灼灼其华。
姜照雪心荡神摇,忘记了回答。
空气中仿佛有什么在蔓延。
也许是下一秒,也或许是下下一秒,姜照雪怀疑自己就要失控,岑露白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震耳发聩。
姜照雪猛然惊醒,仓皇地后退了一步。
岑露白摸着她耳朵的手落空,也不动声色地恢复清明容色。
刚刚有过的微妙气氛宛如幻觉。
姜照雪冲到了太久地答话:“是水蜜桃味的。”
岑露白收回手,点点头。
姜照雪不敢再看她的脸,表示:“你先接电话吧,我去洗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