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汉石不是开明的人,却一贯喜欢端开明的家长的作态。之前不是没提醒过,但也只是旁敲侧击。如今不知道是不是自觉时日无多,开始着急了。
姜照雪摇头:“没事,是我一时诧异,没反应过来。”
婚姻中,关於要不要孩子,什么时候要孩子的问题总是难以避免。
她想到岑汉石似有深意的话语,冲疑地问:“对爷爷来说,孩子,是不是也算你们的加分项?”
这个“们”指的是谁不言而喻。
岑露白淡淡:“嗯。”
岑家人丁稀薄,岑汉石对此比谁都看重,否则她和岑遥也不可能被光明正大地接回岑家,记入庄心云的名下。
“但是,”她沉声:“孩子只应该因为爱出生,而不是其他任何的缘由。”
她走在光下,侧颜温和,雅若幽兰,双眸却似淬了冰。
姜照雪想到她的出身,心口泛过疼痛,又生出欣赏。
她轻声问:“那你会想要孩子吗?”
话出口她才反应过来,她们这样的关系,问这个话多少有些暧昧。
岑露白眼底的阴霾无声无息地消散。她侧过头望向姜照雪,红唇勾起弧度。
“那取决於我太太喜不喜欢。”她嗓音低柔,意味深长。
姜照雪的心跳倏忽间在她的视线下错乱。
她说的这个太太,是不是她呀?她咬了咬唇,欲言又止,怕自作多情。
“是哦,这不是一个人的事。”她转开眼,模棱两可地应,心底里却忍不住思考起来。
耳尖诚实地红了。
岑露白定定地看她两秒,笑意微深,也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两人去到常年有专人打理的室内游泳池大厅,拿着各自的泳衣进更衣室更换。
姜照雪是第一次戴泳帽,她头发多,又忘记带夹子了,怎么盘都好像有一点发尾套不住,调整了许久。
等她出去,已经是十几分锺后的事了。
隔壁岑露白的更衣室门大敞着,岑露白显然已经换好出去了。
姜照雪低头看自己身上的三点式绑带泳衣,暗暗地深吸一口气,状若自然地往大厅走去。
大厅里,岑露白果然已经在那儿了。
她站在碧波荡荡的泳池前,没有戴泳帽,穿着同样的分体式泳衣,背对着她,双腿修长,长发如瀑地散落於身后。肤如雪,背如玉,腰如束素,翩若惊鸿。靡丽的曼珠沙华在乌发之间若隐若现,妖冶如火。
只端端站着,一个背影,就已然是勾魂摄魄。
岑露白转了过来。
姜照雪不由地屏住呼吸,忘记眨眼。
有光透过斜窗,随着她转身的动作,落在她的身上,隐没进她雪白的沟壑间。
沟壑下,是平坦的小腹,马甲线清晰而柔腻。再往下是系着带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