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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照雪水眸亮起,依旧湿漉漉的,却绽出了笑。

“我可以吗?”她软语问。

岑露白无声笑:“你当然可以。”

她吻住了她,牵引着她取悦自己。

“蓬门今始为君开。”她在她耳边用气音说。

第62章 我的心可以是偏的。

枝摇叶晃,寂静的天地间响起“劈里啪啦”的拍打声,屋外不知道何时下起了初夏的第一场雨。

大床之上,岑露白如瓷的小臂搭在姜照雪的细腰上,与她相拥而眠,黛眉随着无意识中接听到的嘈杂雨声渐渐蹙紧。

她又做梦了。

梦里她又回到了十一岁那一年阴雨连绵的雨天,岑潜正开着他的小摩托车,一次又一次地撞向她养了好多年,从老别墅带来的、姥姥留给她的仅有的念想——那条相依为命的小狗。

小狗被上了嘴套,缩短了绳索,栓在狗屋旁的柱子上,被反覆冲撞、碾压。避无可避,它连痛嚎声都发不出来,只呜呜地望着远方悲鸣。

她背着书包,站在远处,疯一般地想冲过去,却仿佛被关在了玻璃笼子里,用尽力气拍打撞击却始终不得其法,只能眼睁睁看着它逐渐虚弱,最终奄奄一息。

目眦欲裂,铁锈般的血腥味从喉咙里漫出,她终於软到在地,在大雨中十指抓地,抠到甲肉分离、血肉模糊。

“快乐,你也配?”、“你不过就是个婊子养的,你真以为你是我姐呀”、“不过就是一条狗,你为了它伤害你弟弟,你是不是人?”、“糊涂!我以为你不是这么知道轻重的孩子”,岑潜狂傲的谩骂、父亲厌恶的责骂、爷爷失望的斥责交替着,一遍遍响荡在她的耳边。

她抱着那条小狗的屍体,在阴雨夜里跪着,仿佛和那条小狗一般,在那个春日里死去了。

那是她童年的终结。

她发现忍让和宽容在这个地方是行不通的,她在他们眼里,可能也不过只是一条狗。

一条不会咬人、任打任骂、准备以后到点了就放出去交配的狗。

人怎么能甘心做狗呢?

她看见梦里的自己爬了起来,抱着狗,在后山的院子里一下一下地铲土。雨水冲刷着小狗的屍体,泥土和血沾满了她的手和脸。

她一无所觉般,湿着全身,一滴泪没再流。

土地里不知道为什么渐渐出现了岑潜、庄心云的身体,他们像小狗一样被绑在了坑里,由着她一铲子一铲子地挖去他们的身体。

她一点都不痛快,但也一点都不害怕。

只麻木地挖着。

岑潜、庄心云在哀嚎什么她都听不见,也不在乎,直到隐隐约约的,她听见一声很轻的:“露白……”

她抬起头,看见姜照雪站在不远的地方,望着她,干干净净地,像是很惊恐,快速地后退着。

只一瞬间,她血液逆流,四肢发凉。

她惊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