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照雪羽睫轻颤,冲疑:“我想问你个问题,你要是不方便回答的话,可以不回答我。”
岑露白温声:“好。”
姜照雪斟酌着词句,问出口:“那一场车祸,是不是和岑潜……有关系?”
很早之前,她就有这个怀疑了。
岑露白似乎没有预料,眼底笑意微凝,但没有犹豫,很快地应:“嗯。”
姜照雪的心口一瞬间像被什么堵住。
寻常人家的姐弟,是手足,是依靠,岑家的姐弟,是什么?是仇人吗?
岑露白到底是在什么样的环境里长大的?
她胸口发闷,重新抱住了岑露白,明显是心疼的模样。
岑露白心好软。
她轻抚她脑后的发,明知故问:“怎么了?”
姜照雪不说话,只温柔地在她疤痕上吻了又吻,眼里蒙上一层水雾。
岑露白眼神跟着暖化成水。
一种隐晦的痛意与不安却随着过分不真实的圆满悄悄浮上心头。
她望着姜照雪,喉咙渐涩。
“蒙蒙。”她低缓地开口:“如果我也不全然是清白的,你还会理解我吗?”
像是漫不经心,又像是意有所指。
姜照雪不解:“嗯?”
岑露白说:“有些事,可能是互相的。”
“他在算计我,可能我也在算计他。”
就像岑潜找人在她车上动手脚,她也早就安插了心腹在他身边。她知道他狗急跳墙想要她死,但她还是将计就计了。
她需要一个让岑潜彻底出局的筹码。
为了达到目的,她也会不择手段。
姜照雪一知半解。
但她相信岑露白。
她全然不设防地说:“我当然理解你。”
“我又不是法官,我的心可以是偏的。”
她也不是圣母,她不觉得岑露白毫无心计可以在岑家这样的虎穴里里全须全尾地走到现在。
只要有底线就好。
她认真地说:“我相信你做事一定会有你的理由的。”
全然是信任的姿态。
岑露白红唇微动,半晌,露出很淡的笑:“你这么说,我会当真的。”
她不相信她?
姜照雪不满:“我说的本来就是真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