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照雪很勉强地笑了一声。
容稚看得出她哭过,情绪不佳,一路便都只捡着这样不重要的事与她交谈,转移她的注意力,姜照雪有一句没一句地应她的话。
眼底神色还是郁郁。
两人一起乘着电梯上楼,刚进到房间,还来不及在小沙发上坐下,容稚的手机就震动了起来。
她解锁查看,发现是岑露白的短信,问她:“照雪在你那里吗?”
再冲钝的人也反应过来她们之间应该是发生了什么了。
她为难地看向姜照雪,询问:“岑总的短信,问我你在我这吗。”
姜照雪咬唇,站在门边,半晌才应:“告诉她吧。”
语气里全是疲倦的意味。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到现在还在心软,还在顾及着,不要让岑露白太担心。
如果她真的会担心的话。
岑露白回:“好。”
容稚眉头打结:“好”是什么意思?
她锁了屏幕,干脆不再回了,抬起头斟酌着问姜照雪:“你们怎么了吗?她欺负你了?”
姜照雪心口又出现阵痛。
她欺负她了吗?
好像是,又好像不全然是,她没有办法准确定义。
她喉咙涩痛,摇头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要从哪里说起,要怎么定义。”
“我只是突然发现,原来好多事情都和我想的不一样。”
原来她的生活里充满谎言,她深爱着的人,不是她以为的那样的人。
她生活着的世界,好像都是假的。
只有她是真的。
也许,连她自己也是假的。
被人精密计算过、诱导出的心动,到底算不算是真的心动?感受到的爱意,究竟算不算真的爱情?
千头万绪撕扯着姜照雪,让她一颗心四分五裂,连喘息都染着痛意。
容稚欲言又止。她没有勉强她多说,只许诺:“姜姜,不管发生什么事,我永远站在你这边。只要你不嫌弃,我这里,你想住多久住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