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照雪眼圈浮起淡粉。她撇开头,克制地说:“谢谢你。”
容稚不满:“我们之间,你和我说这个?”
姜照雪努力地牵起了一抹笑。她想起来道歉:“可惜我们之前约好的要与谈姐一起出去度假的事可能要泡汤了。”
本来准备就约在下周的。
容稚不以为意:“泡汤就泡汤呗。”
她招呼姜照雪往里走:“我本来就已经不抱什么幻想了。也许就是天意,让我不要再去碍眼了呢。”
她说得洒脱,可放置在床头的安眠药和那比起之前一起数星星时又多了许多、几乎已经要满了的星星瓶却完全不是这么回事。
姜照雪看得出她在逞强,想再开解她却心有余而力不足。
容稚也无意再拿自己的事给她添堵。
她转开话题,奇怪:“你怎么不坐呀?”
姜照雪摇头:“我裙子脏。”
容稚气笑了:“你和我讲究这个?什么意思呀小姜同学?”她押着姜照雪的肩膀把她压到了沙发上,问:“你吃饭了吗?换身衣服,一起出去吃顿好的?”
姜照雪被带得缓过了些情绪,也不与她客气了,直说:“我没有心情,就不去了。”
容稚直爽:“行,那你要不先去洗个澡,我随便叫点东西回来一起吃。”
姜照雪答应:“好。”
於是她们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在外卖送来后,围坐在简陋的小桌板前吃东西。
姜照雪话很少,吃得也很少,容稚盘腿靠在矮柜上,无意识地感慨:“好像回到了大学时候一样。”
有一段时间,她便经常去姜照雪宿舍蹭吃蹭喝。
姜照雪怔忡,恍惚间从心底里生出一种疲乏,低喃:“如果人生能够一直停留在那个时候就好了。”
不会遇见明妍,也没有认识岑露白。
从此史海寄余生。
容稚被勾出伤情:“人家说,过的不好的人,才会开始怀念从前。”
姜照雪失神:“或许是吧。”
今天之前,她本很少回想过去了,想的更多的都是和岑露白即将拥有的下一分下一秒。
而现在,她不知道她们之间还有没有未来。
容稚也很多日子不再想“明天”和“未来”这种词语了。
她也沉默了。
空气骤然地安静了下来,几十秒后,容稚回过神来,故作轻松:“哎呀,搞得这么苦兮兮、惨唧唧的干嘛,我们聊点开心的事嘛。”
姜照雪强打起精神,问:“你有什么开心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