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稚装模作样:“我有呀。”
她絮絮叨叨地说着些什么,姜照雪兴致不是很高,没有真的听进去,但还是配合着她静听、点头。
夜深了,容稚才后知后觉,姜照雪的情绪并没有真的好转,她遇到的事似乎不是她的插科打诨可以排解的。她跟着安静了下来,给她留出了清静的空间。
夜静悄悄的,灯关了,容稚在双人床上躺着,姜照雪在她旁边临时安放下的小折叠床上睁着眼睛失眠。
她盯着天花板,明明困倦极了,却不敢闭上眼睛。
一闭上眼睛,脑海里就又全是岑露白。
神经中枢好像完全不听指挥,反反覆复,一遍遍地在脑海里梳理她与岑露白的过往。
像是一场刀锋沾着糖水的凌冲。
又像是挣扎在一座没有出口的迷宫。
她找不到令自己信服的答案,也找不到逃出生天的出路。
她想说服自己岑露白说的都是真的,岑露白再狠厉、再不择手段,她爱她也是真的,可理智又在提醒她岑露白是怎样冷冰冰地控制着她们的感情进程、设计着她们的感情节奏、俯视着她的一切胆怯犹豫直到她退无可退忍无可忍向她索要一个答案时才流露出一点回应。
她把她当爱人,还是当势在必得的猎物?
她不确知。
岑露白可以因为想要她就不顾她意愿地介入她的感情,是不是也可以因为不想要她了,就同样可以不顾她意愿地抛弃她?
她不确信。她不敢有自信,也没有这样的自信,相信自己真的会是岑露白的例外。
她有什么?又凭什么?
她很想找到一点佐证岑露白行为逻辑是合理的证据,很想问容稚“如果你有能力能骗得谈姐和你谈一场恋爱,在明知会伤害她的情况下,你会不会使用这个机会?”,又觉得像是在容稚伤口上撒盐。
己所不欲,勿施於人。
她忍住了。
手表的发条哒哒哒地转,小区外的车水马龙声渐歇又渐起,姜照雪浑浑噩噩地,终究体力不支,陷入无意识。
迷迷糊糊,理智停摆,撕心裂肺的痛过后,她最后记得的竟只剩下对岑露白的依恋了。
她觉得空调好冷,床板好硬啊。
她习惯性地想要寻找岑露白的怀抱,可始终没有找到。
“砰”一声巨响,大半夜的,容稚被惊醒。
她惊慌失措地坐起身子看向声源,借着月光,她看见姜照雪失魂般地坐在床下,额头染着血,眼里全是泪。
第75章 这是另一场驯服吗?
“姜姜!”容稚午夜惊魂,吓得魂不附体,连忙拍开灯问:“你怎么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