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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照雪握着手腕上的白玉菩提手串,声音轻得像是要散了。

她说:“明妍确实不完全无辜,但她有一句话说的是对的。”

“什么话?”

“她说,她罪不至此。”

容稚沉默了。

好像也是的。

勾引和考验就够了,为什么还让他们结婚了?达成让姜照雪看清她的目的不就好了吗?

她不好再多说什么,姜照雪也摇了摇头,示意她不用劝她。

人性是经不起考验的,谁有这个资格去考验别人?

况且,岑露白欺瞒她的也不止这一件事,恶劣的也不止这一点。

姜照雪觉得自己很清醒,又很不清醒。

明明知道岑露白已经踩到了自己的底线,做的这些事都是她的三观无法接受的,可偏偏却下不了决心,做不出一个理智人该有的决断。

不知道在优柔寡断什么。

她厌弃自己,又无法控制自己。

接下来的几天,每天从早上七点锺到晚上十二点锺,她都呆在电脑前看文献,写论文,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六月的最后一天,孙青给她打电话,感慨这老头有时候真的太好笑了。

她说姜兴最近用着岑露白送他的父亲节礼物,那把贵的要命的剃须刀,突然勤快了起来。每天剃胡子,剃完了还要仔仔细细地清理干净,装回盒子里,她要冷眼看他三分锺热度能坚持几天。

她是笑着说的,姜照雪也配合着在笑,眼底却没有一丝光亮。

过了两天,黄应秋也发来消息,说收到她寄给她的话剧票了,让她们有时间的话到家里吃饭。

姜照雪含糊地答应。

又过两天,姜勤风也打来了电话,也邀请她们吃饭,说房子装修好了,要感谢露白姐介绍的楼盘和设计师,让她们务必要赏脸。

这次姜照雪直接找借口推了。

她挂断电话,怔怔地坐着,好久没有动作。

好像所有人都在和她说岑露白,都在提醒她岑露白的存在,只有岑露白自己像消失了一样,再也没有在她的生活里出现过了。

姜照雪分不清自己心里是怎么想的,也不知道岑露白在想什么。

这是另一场驯服吗?

还是一种心照不宣的冷处理?

她不想思考了。

除了夜里总睡不着觉,论文总写不出来,文献也总看不进去之外,她甚至觉得现在的日子好像也没什么不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