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白,你能不能答应爷爷几个条件?”
“爷爷你说。”岑露白看不出情绪地应。
岑汉石说:“第一条,百纳要永远姓岑。”
“不论以后你和小姜生男生女,长大后是嫁是娶,百纳的继承人,只能姓岑。”
岑露白没有犹豫,答应:“好。”
死人能管生人事吗?她不是什么有敬畏心的人。她在心底里淡漠地笑。
岑汉石继续说:“虽然你两个弟弟都是不成器的,但是无论如何也是你爸爸和叔叔留下的血脉,身上流着岑家的血。爷爷没有办法全然不为他们着想。”
“你能不能答应爷爷,爷爷百年以后,你留岑潜、岑挺和小寅他们一口饭吃,保他们这辈子衣食无忧。小寅长大以后要是成才,你替爷爷多费点心。”只要百纳还在,岑露白不对遗嘱里的信托基金动手脚,这不是什么难事。
她也答应:“好。”
岑汉石要求:“爷爷要你起誓,以小姜的名义。”
岑露白凝眸,一刹那间变了脸色。
她缓缓地剥动手中的橘子,笑了一声,说:“爷爷你信不过我。”
是陈述句,不是疑问句。
岑汉石浑浊却清明的双眼灼灼地盯着她,也笑:“你为什么不敢?”
笑里却没有多少笑意。
岑露白笑意渐渐淡下。
她淡淡地说:“爷爷,我们岑家的事,何必牵扯外人。”
岑汉石不解:“外人?”
岑露白说:“我和她,可能要离婚了。”
岑汉石错愕:“怎么会?”
岑露白笑了笑,没说话。
这个誓,她终究没发。
大半个小时后,她从医院里走出,回到车上,乌眸低沉,脸色冷峻。
岑遥在驾驶座上等她,小心翼翼地问:“姐,怎么样了?”
岑露白抆着手,眼底没有一丝温度。
“把岑挺项目被截胡是我从中作梗的消息透给岑挺。”她吩咐。
岑遥心惊:“为什么啊?”
这……虽然外界多有传闻,但这根本不是她们做的啊。
“姐,这……这会不会把岑挺逼太急了,他本来这几天就已经在发疯了。”
岑露白长睫在脸上投下阴影,冷冷地说:“如果连这都忍不了,那我也不敢留他了。”
岁月漫长,岑汉石已经察觉到可以用蒙蒙拿捏她了,难保岑挺不会动这个歪心思。她怎么敢留这样一条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咬人的毒蛇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