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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蒙。”她说:“我那时候不能够确定,我有没有能力再去承担起另一个人的人生。”

有没有资格再去追求别人。

“你看起来太柔弱、太干净了,我不知道我有没有能力能保护好你。”

她不敢。

她声音染上了些喑哑,姜照雪的心像被钝刀磋磨着般疼。

她从未想过,自信笃定如岑露白,也会有这样卑微犹疑的时刻。

她声音也沾上了涩意:“那又为什么在圣诞节给我送花,给我留那个微博的二维码?”

岑露白坦诚:“因为那段时间,你微博上的内容看上去不太开心,我想为你做一点事。”

美术馆交谈的那天下午,姜照雪说过,她心情不好的时候喜欢听钢琴曲的。

姜照雪回想那段时间,已经记不清那段时间为什么不开心了,但她记得,那一束花、那些钢琴曲,确实转移了她的注意力,让她的心情放松了许多。

“而且,”岑露白说:“我那时候决定出国动手术了,我不知道我还有没有机会回来给你送花。”

“我贪心地想满足一次自己的愿望,所以借着生日,放纵了自己一次。”

“所以动手术是为了我吗?”姜照雪的声音颤了起来。她想起来周妈曾经说过的,因为手术风险太大,岑露白本来都已经放弃了的,但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又一意孤行要去A国动手术了。

岑露白眼眸闪了闪,却是摇头。

“不是,是为了我自己。”

她不需要姜照雪多余的同情、可怜,或者是感动。

从前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

姜照雪读懂了她无言的骄傲。

她欲言又止,心口像是有万千话语想说,最后却都没说出口,只化作一个无言的拥抱。

她紧紧地抱住了岑露白,心疼地、怜惜地,为那个独自历经生死,走过所有风雨的岑露白。

为那个,她再也遇不见、拥抱不到的二十六岁的岑露白。

岑露白的呼吸节奏变缓,很轻地抚摸着她的发,像是回应,又像是安抚。

姜照雪在她怀里吸鼻子,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退开了些接着往下问:“那后来在A国遇见,是你故意安排的吗?”

“是。”岑露白承认得干脆。

姜照雪怔住,半晌,她问:“明妍是在这之前出轨,还是在这之后出轨的?”

这是她们自那天在君庭摊牌之后,第一次正面谈起这件事。

岑露白应:“之后。”

在A国复健的时候,进展并不顺利,几度让人心灰意冷,岑遥怕她心态受影响、坚持不住,所以没有告诉她姜照雪已经有交往对象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