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幼璿那一口酒喝得挺足,所以乔瞳的脸也就格外的精彩,湿哒哒的酒水从脸上淌下来,凝聚在下巴上,耳边的长发有几缕泛着酒反射的光。
“对不起,非常对不起。”商幼璿恨不得立刻出现个时空裂缝把她们俩都拉进去回到一分锺以前。
乔瞳从眼前模糊的视线中,看到“罪魁祸首”正着急忙慌地从上衣口袋里掏出纸巾,上前帮她抆脸。乔瞳手伸向大概的方向,闭着眼接过了她手里的纸巾。
“没关系。”
乔瞳只抆了抆自己眼皮上的酒,好让自己视线不受阻碍,至於脸上,只是简单抆一下肯定是不够的,於是她礼貌地表示:“我想去休息室里洗个脸。”
商幼璿顿时如蒙大赦:“那好,你赶紧清理一下吧。”
……
晚上回家的时候,今晚和帅哥相处得相当愉快的秦大小姐唱着歌一脸春风得意,生生地把SUV开出了小跑的架势,路旁的灯光从车窗外闪过,照着商幼璿虽则漂亮然而生无可恋的脸。
秦暮止住了自己嘹亮的歌喉,纳闷:“你这是怎么了?”
商幼璿语气平板,仿佛又想起了不久前的画面:“我喷了乔大小姐一脸的酒。”
秦暮张大嘴:“天哪幼璿宝宝你吐奶了?”
“……”
商幼璿一口气没上来,差点急火攻心:“吐你妹的奶,是酒!”
“好的吧,吐酒就吐酒呗,有什么大不了的,洗洗就好了,你也不是故意的。”
商幼璿继续望向窗外,一脸沉痛:“后来她邀请我一起去休息室,我没好意思拒绝,就跟着一起去了。那间休息室是她爸爸在私人会所一直包下来的,没有人会进去,我不小心把人给压倒了。”
秦暮急打方向盘,奔驰G65的轮胎发出刺耳的摩抆声,在路边停了下来,两排大灯像两只巨大的眼睛大喇喇的在黑暗里照着前路,前后左右没有半个人影。
车里。秦暮以为自己听错了,把人给扳了过来:“我的妈,你刚刚说什么!”
商幼璿抬起一只手掌,打断她激动的情绪:“你听我说完,就是字面意义上的压。我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她忽然就往后一仰,我走在她后面,自然就得伸手接啊,手伸到一半我就想,这人不是害怕人碰么?我就停在了半空,但也没来得及撤回去,结果就是人没接住,还把自己搭里边了。”
“突然摔倒?”
商幼璿若有所思:“可能是鞋跟崴了脚,我看了一下根有点细,我猜也许是地板先动的手?”
秦暮眼睛紧紧地盯着她。
商幼璿:“也有可能是视线不清晰,一脚踩错了地方。”
秦暮对她作出的猜测置若罔闻,拉长了语调:“哦——突然……”
商幼璿一巴掌按住她脸上:“快给我住脑!”
秦暮给她捂了一会儿,见对方阻止之意坚决,把她手掌拉下来,叹道:“我不说了行吧,你让我开车。”
事实证明这种事情她不打破砂锅问到底她就不是秦家大小姐,秦大小姐哪憋得住自己的洪荒之力,把商幼璿送到家以后在对方嫌弃的眼神中死皮赖脸的留下了。
商幼璿不堪其扰,枕聊的时候把晚上发生的所有事情漏了个底儿掉。
“卧槽你想死啊,弯的你也敢撩?还邀舞,邀个屁啊,我看你不如直接把自己当盘菜,戴上朵花儿,呈上去算了。”
“我那是见义勇为,和弯直没有关系,她后来还特意和我说了谢谢啊。”
“你说自己纯直了没有?”
“说了,就在我不小心摔到她身上,而且更加不小心地碰到了她的脸以后,立刻就澄清了,你当我想死啊。”
秦暮眉头一皱:“听起来真的好欲盖弥彰啊。”
商幼璿有点后怕:“不会吧?”
秦暮说:“我给你串一下所有事情经过,在乔家小姐的视角下,你的行为是这样的:她在机场第一次见到我就发现了我有严重的肢体接触障碍,她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意思?她是不是一直在偷偷地观察我?如果不是为什么积极地邀请我跳舞呢?还一跳就跳了两支,不是说好跳一支舞的吗?她是不是对我有意思?在我夸她一句好看的时候,居然和吐奶一样把酒吐了出来……”
商幼璿抓狂:“说了不是吐奶,吐你妹的奶!”
“我就是幽默一把,快无视掉。继续代入:她如果不是对我有意思,干吗对一句这么普通的夸奖这么大反应?一说到去休息室就更奇怪了,我只是被吐了一脸酒而已,她又没弄脏,礼貌地随口邀请一下,有必要跟我一起进来吗?再说说我摔倒这件事,我平时打扮不习惯高跟鞋,今天又因为眼前的路看不太清,所以不小心摔了一跤,你说她要么扶,要么就不扶,这么要扶不扶的赶在最后关头把人家抱个满怀,还偷偷亲我。”
商幼璿虚弱地说:“……我那不是偷偷亲,不瞒你说,这次真的是她的脸先动的手。”
秦暮继续绘声绘色:“甭管谁先动手吧,反正是亲了,亲完立刻跟我说她是直女,比电线杆还直的那种,你说这说出来谁能信?谁特么直女天天把自己是直女这句话挂在嘴上。”她一口气说到后面,狂拽酷炫抑扬顿挫地作总结陈词,“好的,小妖精你已经成功吸引了本总裁的注意力。”
商幼璿默默地把脸转向了窗外:“……”
秦暮:“你干吗呢?”
商幼璿:“……明天还要去乔总家拜访,我想静静。”
“我差点忘了这茬,”秦暮翻了个身,在商幼璿肩膀上拍了拍,语气沉重道,“祝你好运了,我的幼璿宝宝。小乔妹妹也挺好的,实在不行你就从了吧。”
商幼璿:“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