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大庭广众之下,什么会不会引起怀疑,什么……去他妈的什么吧,全被商幼璿抛到了九霄云外。她就是想抱着她,用尽她所有的力气,这才能使她的思念之情抒发寥寥。
她这一刻的想法是,如果可以,她永远都不想放手。
乔瞳错愕之下,身体排斥的应激反应冲了一步才返上来,被她强行压了下去,不住地发着抖的手指抚摸着商幼璿背后的长发,另一只手圈住她的后腰,回应了她。
这么典型的情侣式拥抱险些让旁边的思思闪瞎了双眼,她鸡贼地拿出了手机,往前走了几步打算神不知鬼不觉的偷拍,摄像头却被一堵人墙堵住了。
小杨面无表情地往她跟前一站,不说话。
思思:“哎,麻烦让一让。”
小杨:“小姐你擅自偷窥别人隐私,而且还打算拍下来?我这种正义的好青年怎么看得下去?”
思思:“……”
这都哪里来的奇葩?
思思一指商幼璿,压低声音说:“那个高一点的看到没,那是我们主任。”
小杨:“噢,另一个是我们老板,你拍你们主任可以,不要把我们老板拍进去。”
思思:“……”
她识趣地选择了放弃,狠狠地瞪了小杨一眼,自己去微信群里挂这个奇葩了。
思思:“我看到瑞秋了!长得可白可好看了,穿衣服也特别有品位,还带着助理呢,一看就特别有钱,才二十出头,肯定富二代!!!”
编辑小b:“男的女的?”
思思:“女的,大美女,只比我们主编稍逊一筹。甩我们普通人十万八千里。”
编辑小a:“卧槽!还真是女的啊![震惊][震惊]”
编辑小c:“漂亮的女孩子都去爱女孩子了,怪不得我还没找到对象[叹气][叹气]”
思思:“莫方,你还可以搞基。”
编辑小c:“去,我对男人没兴趣。”
编辑小b:“所以照片呢?求爆照!”
思思:“说到这个我就来气,本来电梯附近人都走光了的,商幼璿在那抱得正起劲,压根就没空管我,正是偷拍的好时机。这时候冷不丁杀出来个冰山助理,就不让我拍。”
思思:“看着就gaygay的,肯定也是弯的。”
被人鉴定了“弯”的小杨尽职地履行着助理的责任,在第二台电梯到达之前,低声提醒道:“小乔总,商小姐,这里人来人往的,你们要不要换个地方?”
商幼璿松开她。
乔瞳等她彻底离开自己以后,几不可闻地松了口气。
换?换哪儿去?
两分锺后,两人坐进了车里。
小杨在路边上看着人来人往,目光深沉。
天将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喂其狗粮,再喂狗粮,行拂乱其狗粮,所以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
过了十分锺,商幼璿一边打电话一边从车里走出来,乔瞳也出来了,单臂倚着未关的车门,朝她挥了挥手:“明天见。”
商幼璿明显不舍,但是电话里秦暮的咆哮声如魔音穿耳,只好匆匆说了句:“明天见。”快步走远了。
乔瞳呆立在原地看她的背影。
小杨目光审视过乔瞳的嘴巴,口红没有缺失的痕迹,下移到领口,衬衣的扣子都扣得好好的,外套和坐进去的时候一样。噫,她俩这十分锺不会只是干坐着什么都没做吧?
商幼璿走到马路的拐角,不见了,乔瞳旋即弯腰坐回了车里。
小杨手脚麻利的进了驾驶位,一路驶向乔家的别墅。
……
秦暮快炸了。
马不停蹄地从公司赶回家的商幼璿开了电梯门,走到家门口正对上秦暮一双怒气冲冲的眼睛。
“你看看现在几点了?”
商幼璿心虚道:“五点四十五。”
“你几点下班?”
“五点锺。”
“从公司走到家里要几分锺?”
“十分锺。”
秦暮气沉丹田,猛然大喝一声:“那你他娘的中间干什么去了?!不是说好了一下班就回来做饭的吗?我拎着食材在你家门口等了半小时了你知道吗?!”
“行了行了你震得我耳朵疼,”商幼璿在门锁上输入了自己的指纹,大门应声而开,她弯腰拎起散落在地上的食材袋子,好声好气的解释道,“看稿子看得忘了时间嘛,下来的时候就晚了,小乔又在等我,我就和她说了会儿话,一共都没超过十分锺,我掐着表呢。”
秦暮重重的:“哼!”
“我错了行不行?”
“不行,重色轻友!”
“那你说要怎么办?”
“不怎么办,反正我生着气呢,男朋友约我我都让他滚一边儿去,你这还不是女朋友呢,就把我忘到天边去了,要不是我打电话给你,下次见到你的时候,你估计连孩子都有了!”
“去你的,哪来的孩子?我去偷还是去抢。”商幼璿被她说得好气又好笑。
秦暮气哼哼的:“和你家小乔去造啊,现在不是有高科技吗?我不管,你重色轻友了,作为惩罚,今晚上你做菜你洗碗,我还要在你家睡觉。”
商幼璿算是明白过来了,双手抱臂看她:“行啊,在这等着我呢,我做就我做,做到晚上九点,看我不把你饿死。”
“无所谓啊,”秦暮把茶几下的抽屉拉开,满满的零食堆在里面,都是商幼璿平时囤来看电视时候的零嘴,“我饿了就把你的零食全吃光。”
商幼璿随手抓了个抱枕砸了过去。
秦暮一个闪身,嘚瑟道:“嘿,没打着。”
商幼璿走了过去,目光危险,秦暮惊恐道:“你想干吗?”
“你说呢?”
於是两人在沙发上鏖战一场,商幼璿旗开得胜,算是扳回一筹,去厨房任劳任怨的准备晚餐去了。秦大小姐大爷似的在客厅看电视,一边看一边吃着商幼璿刚削的水果。
过了大约十分锺,她扭头看了一眼厨房里忙碌的身影,把电视关了,拉开门走了进去。
商幼璿头也没回:“菜洗好了,就放在砧板旁边的盘子里,你把它们都切成丝。”
秦暮听话地从刀架上选了一把细长锋利的菜刀,捉过一块洗净的嫩豆腐,左手虚虚搭着,右手一刀一刀仔细地往下切,动作很轻。
商幼璿在洗红辣椒,细细的水流声是厨房留下的唯一旋律,一室寂静。
秦暮忽然开口道:“其实……我觉得这样也挺好的。”
商幼璿:“嗯?”
秦暮眼睛盯着砧板上的食材,缓缓道:“你看我们俩像不像在一起生活了很久的老夫老妻?”
商幼璿笑道:“什么像不像,我们就是啊。”
秦暮心跳猛然快了一下:“啊?”
商幼璿道:“我们穿开裆裤的时候就认识,虽然后来我去了天津两年,但是回来以后还是很快又混到一起去了。我记得八岁那年回海城,你让司机带着你到机场来接我,刚见到我,抱得那个紧,哭得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全抹我新裙子上了,啧。”
秦暮老脸一红:“都多久以前的事了,你还拿出来提,我那时候泪腺发达不行吗?!”
商幼璿:“也就十九年前吧。”
秦暮轻轻地“啊”了一声:“那么久了。”
商幼璿:“对啊,这世界上最了解你的就是我,最了解我的也是你。就算我们以后都有了共度一生的人,也不会改变我们的关系。she不是有首歌叫《老婆》吗?”
她说着说着挥着红辣椒唱了一段:“朋友、姐妹,都已不够来形容,我们的默契骄傲,扶持与包容。老婆老婆,我们一起打钩钩,请记得约定的旅程到永久。”
秦暮毫不留情的挖苦道:“跑调了。”
商幼璿挺起胸膛道:“不跑调那叫唱歌吗?我故意跑的。”
秦暮:“哈哈哈臭不要脸。”
商幼璿:“没你没良心,好心给你唱歌还不领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