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瞳一直低头看着她, 商幼璿吻到了她的手腕处,坏心眼地轻轻张口咬了一下, 留下一个浅浅的牙印,乔瞳一个激灵。商幼璿於是抬头对上她的眼睛,恶劣地笑了,漂亮的蓝色眸子仿佛蕴着一汪春水,软得不像话, 想让人深陷其中。
商幼璿歪头轻笑道:“几点了?”
乔瞳看着她发呆, 喃喃道:“七点半了吧。”
“会不会太早?”
“有一点。”
“那我们现在……”商幼璿征询她的意见。
乔瞳指腹抚摸过她的耳垂,眼睛盯着红透的那处,有点迷离:“我们可以先洗澡, 嗯……你说呢?”
“好主意。”
商幼璿从床上爬起来, 同时把耳朵脱离开乔瞳的控制,被揉弄过的右耳和冷落的左耳简直是一个冰一个火两重天, 她让乔瞳也起来,拉着她去自己的卧室。
卧室一进门有一个迷你客厅,小型的双人沙发, 配着一个白色精巧的小茶几,和客厅的同款落地灯,稍矮几分,灯罩也是白色的。客厅旁边也有一个迷你的檀木书架,坐着就能拿到书。
卧室里面另有两道门,商幼璿说道:“那边是洗手间,这一道通往衣帽间, 你要去看看吗?”
乔瞳没有不同意的理由,跟着商幼璿进去了。在进去之前她就有所预料了,第一次机场遇到她的时候穿的跟国际超模似的,家里想必藏量甚丰。果然推门一看,跟商场似的,琳琅满目,大约是按照季节分了类,比自己的衣服多多了,中间是两面大大的全身镜。
简约的白色木料在吊顶的灯光照射下色泽流转,商幼璿说:“你在沙发上先坐一下,我给你找身睡衣。”
“好。”
乔瞳目光一直跟着她,看见她经过镜子习惯性停了一下,自我欣赏了一番,然后才走到一个夹层跟前,搬了个收纳盒出来,径直拿到自己面前,打开。
“喏,红橙黄绿青,你选一个吧。”
乔瞳:“噗。”
“你再笑?”商幼璿恼羞成怒道,“不就是买了七种颜色的睡衣吗?我内裤还是彩虹的呢,我就喜欢这个款式这个面料,有意见?不挑我就拿走了。”
“挑挑挑,”乔瞳顺手拿了最上面一件,“就这个黄的吧。”
“流氓,你穿红的!”商幼璿把那件黄的拿了回来,换了红的给她,把盒子合上,抱了回去。
一言不合就被“流氓”的乔瞳一脸无奈,眼里却藏不住的笑:“那你的是什么颜色的?”
“蓝色。”
“哦。”
乔瞳立马上网搜索“红蓝”,往下滑了几个条目,就跳出来一句话——自古红蓝出CP,CP这个词乔瞳正好前两天听小杨科普过,是Couple的意思。
她心里顿时吃了蜜糖一样的甜,抿了抿嘴唇,没戳破商幼璿的小心思。
商幼璿又给她塞了套内衣裤:“刚才忘了说了,红的最丑,所以给你穿了。”
乔瞳又“哦”了一声,抱着睡衣不撒手。
商幼璿心里嘀咕起来,照理说她应该不知道红蓝cp这个词,怎么瞧着表情有点荡漾,一定又是满脑子小火车,於是越来越顺口的骂她一句:“流氓。”
乔瞳忍不住说:“我还什么都没做呢。”
商幼璿就等着她反驳,早就想好了接茬:“你敢说你脑子里没做?”
乔瞳不说话了,她春梦都不知道做了有多少回了。
商幼璿得意地笑:“让我猜对了吧,流氓。”
乔瞳只看着她,但笑不语。
一会儿你就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流氓了。
商幼璿后背忽然窜起一股凉意,然而衣帽间连窗户都没有,不可能有风吹过来,她摸了摸脖子,中断了这个话题:“你先洗澡吧,我去喂一下我儿子。”
“你儿子?”
“就我养的那只乌龟,商狗剩。”
狗剩陛下正窝在自己的玻璃缸里吸天地之灵气、采日月之精华,四肢缓慢地在鹅卵石上挪动着,它不知从哪里习得了修炼秘法,一侧两脚同时一缩,从鹅卵石上翻了下来,龟壳着地,腆着肚皮四脚朝天。
一只手从上方伸了过来,用两指将它龟壳捏住,翻了过来,然后香喷喷的小鱼虾递到了嘴边,商狗剩当即大快朵颐起来。
“它几岁了?公的母的?”
“有十岁了吧,我高中毕业时候买的。”
“你每天照顾它?”
“那可不?如果出远门的话才会给别人照顾几天。上次不还跟你说它以前可爱臭美,差点把自己给美死了,我才给它改了名儿的。”
商狗剩被点了名,眼下又处在“有奶便是娘”的时刻中,停了进食的动作,抬起绿豆眼瞅了瞅商幼璿。
“算你还有点良心。”商幼璿又抓了一小把鱼虾放在掌心,“叫爸爸。”
乔瞳自上往下看着,忽然有点羡慕起这只龟,什么时候商幼璿也能亲手喂她吃东西。
商幼璿道:“不过它不怎么听话,经常爬着爬着没影了,长得又小小的,我就生怕它钻哪个犄角旮旯里把自己饿死了我都不知道,每天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找乌龟。”
乔瞳听着她的话更加感叹起来:人不如龟。
“下次你再过来把你家奥利维亚带来玩吧,好搭个伴儿玩。”
乔瞳说:“好。”
虽然并不知道一只狗和一只乌龟怎么玩到一起……
商幼璿逗了一会儿龟,见她一直站在自己身边,提醒她道:“你不是要洗澡吗?”
“我这就去。”
商幼璿转过脸瞧着她的背影,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睛,乔瞳刚才又看着她出神了,好像无论自己在做什么,她看向自己的眼神永远是亮晶晶的,像对待着最珍惜的宝贝。
爱……
——我不是喜欢你,是爱你。
她想起那天在乔宅的表白,被这样直白真诚的爱着的自己,像是时刻被温热的泉水包裹着,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
商幼璿拍了拍手,勾起唇,踱着步子去洗手。
等到两人都拾掇完毕,穿着一红一蓝两身睡衣坐在床上的时候,刚好九点,对於现代年轻人来说,还算是一个比较早的时间。
对於即将到来的一切心知肚明,也不会再有意外来搅扰,房里变得很安静,只有橘红色的壁灯亮着。灯下的两人对视一眼,互相都笑了。
商幼璿提议道:“那个,我觉得我们其实还可以说会话再上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