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瞳那边不说话了,粗重的喘气声哼哧哼哧。
商幼璿疑惑道:“你干吗呢?”
“我生气呢,你不是叫我住嘴吗,我只能喘粗气了。”
“少卖乖,下回让你好好喘喘。”
“求之不得。”乔瞳忍不住道,“其实昨晚上,我故意把睡衣解开是因为想……”
她低声说了几个字。
商幼璿捶胸顿足,后悔不迭。都怪那个姓季的,不但害她吃了几大缸醋,还毁了她的洞房花烛!简直臭不要脸!有本事来打一架啊!
今晚上肯定是见不到了,明天初一,也不知道能不能见面,见了面也不一定能留宿,唉……
乔瞳听见她的叹息声,笑道:“怎么样?是不是觉得很可惜?”
商幼璿咽下分泌的口水,辩驳道:“没、没有!我是那种贪色的人吗?必须不是!”
“好好好,你不是。我明天去你家住啊,我爸妈已经同意了。”
商幼璿高兴得要飞起来:“好啊好啊。”
乔瞳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胸,松了口气,幸好自己这副身体还有吸引力,昨晚上商幼璿看都不看她,真的是差点怀疑人生。
城市里过新年其实挺无趣的,但是家家户户又为一年一度的大日子忙碌着。吃过年夜饭后,商幼璿本来是陪父母在客厅看春晚的,被商晓柔一句“明天的更新写好了吗”给堵了回去。
商幼璿挣扎道:“明天的明天再写啊。”
商晓柔戳穿她:“明天你白天要陪我们出去玩,晚上要陪女朋友,你哪有时间更新?”
商幼璿一脸“你怎么知道”的惊恐表情。
商晓柔沉着一笑:“我还不知道你,快去码字!”
商幼璿灰溜溜地进房间码了一个小时,她底下的读者对她全年无休风雨无阻的更新非常感动,应当要算上商晓柔的一份功劳。
春晚一如既往的死板、无聊,生硬地插入着网络段子,满足北方人的笑点,就算商晓柔是东北人,全程嘴角也只扯了两三下,商幼璿拿干脆Ipad登了微博,给他们直播春晚吐槽,才热闹起来。
商家过年有守夜的习俗,一定要等到十二点以后再睡,所以哪怕三人哈欠连天,也要睁着眼睛等待广场上新年的锺声响起。
除夕夜十一点五十九,商幼璿接起来乔瞳的电话。
两人都没说话,听着对方的呼吸声。
商幼璿走到落地窗边,远处的广场巨大的LED显示屏已经开始了倒计时。
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
满天的烟花轰然炸开,灿烂夺目,银河霎时间变成了一条彩色的光带,真正的火树银花不夜天。隔着这么远都能隐约听到广场上人们震耳欲聋的欢呼声。
“新年快乐。”她眸子里倒映着倾落下来的焰火。
“新年快乐。”乔瞳坐在床上,抱着被子轻声说。
“按照小说套路,你不应该大声地、热情地、在我耳边喊新年快乐吗?”
“你都说了那是小说了,你怎么不大声地、热情地、站在广场中央,对着银河、对着古锺,对我喊新年快乐呢?”
商幼璿假惺惺装委屈:“好啊,果然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你现在一得到我就开始敷衍我了。”
“我哪敢?”
“你就是敢,你不爱我了!”
“我爱你。”
又骗了一句,商幼璿心里舒爽嘴上却傲娇道:“哼。”
手机拨入电话的声音一直嘟嘟响个不停,商幼璿耐着性子看了一眼,是秦暮的来电,估计也是要和她说新年快乐的,往年她都会打电话来的,现在占线,估计一会要和她闹了。
商幼璿打了个长长的哈欠:“我要睡觉了,好困啊。”
果不其然乔瞳说道:“那你早点睡吧,明天见,晚安。”
“晚安。”
“我爱你。”
“我也是。”商幼璿没等她再回答,立刻接通了秦暮的电话,谄媚道,“宝贝儿新年快乐。”
秦暮冷冷道:“叫心肝儿也没用,新年已经过了一分锺了。”
“啊?已经过了吗?我没注意。”
“可不?你现在有对象了,还能注意啥?说好的每个新年都第一个给对方祝福呢?”
“她先打来的嘛,我没好意思挂。”
“那你就好意思不接我电话。”
“我现在不是接了吗?”秦暮那边没说话,商幼璿直接认错道,“我错了对不起,不该重色轻友。”
“我就搞不懂了,她是给你下了迷魂药还是怎么的?天天都腻在一起,你一整个礼拜都没跟我出来吃饭了。”
商幼璿理亏道:“你最近不是奋发图强努力工作吗?”
秦暮烦闷地抓了一把自己的头发:“那我也没努力到连约饭都没空的地步,我跟你说我现在很生气,商幼璿,你最好快点哄好我。”
“哄哄哄,”商幼璿大脑高速运转起来,油腔滑调现在铁定不适合,对,秦暮最喜欢听八卦,尤其是自己的,兴趣呈指数函数上升状,“跟你说个特别雷人的事情。”
“有话说,有屁放。”
“我遇到乔瞳的前女友了,还傻了吧唧和人做朋友。”
“季微白啊?”
“你认识?”商幼璿吓一跳,难道那天晚上她醒了?
秦暮淡淡道:“不认识,知道,我上回不是跟你说查过乔瞳吗?顺手一查她前女友,普林斯顿数学系本科,和你女朋友是中学and大学同学,硕士去了斯坦福读金融,估计现在毕业了吧,长得还算……唔,能看。”
商幼璿:“那你怎么不早告诉我?”
秦暮觉得她自从谈了恋爱智商都下降了:“我说老商,商姐姐,是你自己不要知道的好吗?你自己说要慢慢了解的,现在又怪我咯?你快点给我讲八卦,算了算了,电话不好说,我去你家,老头子那几个遭瘟的私生子又来了,我不想明早起来还见到他们。”
商幼璿顿了顿,认为傻自己一个不公平,便幸灾乐祸地揭短:“那聪明的秦姐姐,你知不知道你喝醉酒那天晚上,就是她救的你?”
“牛奶、字条?”
商幼璿唱了起来:“是她,就是她,是她,就是她,那个前女友禾子啊。”
来啊,互相伤害啊!
秦暮沉默了许久,严肃道:“……恕我直言,我可能是在演一本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