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乔?”商幼璿伸指戳了戳被面隆起的小山包。
乔瞳坚决当做没听见。
“躲起来干什么, 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
“我是你粉丝你不高兴?”
“……”
商幼璿祭出杀手鐧,酝酿了一番情绪, 满腹委屈道:“你是不是生我的气了?”
乔瞳咻的钻了出来。
“没有没有!”猛摇头。
商幼璿越演越上瘾,涩声道:“那你为什么不理我?”
“我没不理你,”乔瞳说,“我是……我是觉得很……很……”
“尴尬?”
乔瞳小声道:“……嗯。”
“我是你的粉丝啊,你不觉得开心吗?”
乔瞳摇摇头:“我不想让你看见我写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这商幼璿就不赞同了:“哪里叫乱七八糟了, 想象力多丰富啊, 我可喜欢你的《掠夺人生》了,最后的番外超好笑,就头老是掉那个, 哈哈哈, 可爱。”
乔瞳揉着自己发烫的脸:“我瞎写的嘛。”
“瞎写的也好看,”商幼璿看她又要说话, 提前阻止道,“不准反驳,我说什么就是什么。”
“哦。”
“那具屍骨被捡回家然后呢?”
“什么?”
“你现在连载的, 《走失的屍体》,能不能更新一下?”以前看微博的时候有人写过读者和作者在一起了,然后面对面催更的小段子,商幼璿那时从没想到会应验到自己身上,感觉……真的是太棒了。
“……”
“更不更嘛?”商幼璿开始在被下闹她。
“我现在没心情嘛。”乔瞳挡住她的手。
“那你什么时候有心情?”
“我心情不好的时候就有心情。”
“这样我岂不是永远都看不到更新了?”
乔瞳皱了皱眉,说:“我把大纲告诉你?”
商幼璿执着道:“不要,我要看你写出来, 大纲看起来没意思。”
乔瞳失笑:“我现在天天浸在蜜里似的,真写不出来。”
“我不管我不管,”商幼璿光溜溜的身子一直往乔瞳怀里钻,脚也撩开她的睡袍,光裸的大腿蹭上去摩抆,耍无赖道,“反正我要看更新,要看要看就要看!”
乔瞳压住了她乱动的腿,手又开始作怪,简直是按下葫芦浮起瓢,她身上不舒服,头也疼,最终不堪其扰道:“写写写,等我过完年就回去给你写,好不好?”
商幼璿小鸡啄米点头:“好。”
乔瞳故意严肃道:“能不能乖乖睡觉了?”
商幼璿搂住她的脖子:“能。”
乔瞳说:“嗯,晚安。”
商幼璿噘起嘴:“kiss一下。”
乔瞳一挑眉,这哪能不给?
於是接了个长长长长长长的吻,闹腾了一晚上的商小姐总算是满足了,她本想把手伸进乔瞳衣服里,最后退而求其次地抱住了她的腰,打了个哈欠,窝在女人肩窝里甜甜地睡着了。
一向繁华的海城还是万家灯火,亮如白昼。
秦暮在房里安了个巨幕打游戏,手柄按得山响,屏幕上劈里啪啦血浆乱蹦,人都是血呼啦差的,她妈李素荷进来吓了一跳,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吱哇乱叫地叫她把游戏关了。
秦暮瞥了犹如演默片的夸张的母亲一眼,退出了游戏,耳机里震耳欲聋的背景音戛然而止,周围的空旷又变得陌生起来。她有些不耐地问道:“怎么了?”
李素荷指着她鼻子说道:“你怎么又在这里打游戏?!你爸爸和你哥哥弟弟都在楼下沙发上聊天呢,你倒是快去呀。”
秦暮把游戏手柄一扔,懒洋洋道:“我去干什么?裹乱?早先你不是说叫我靠着你丈夫和他私生的儿子吗?现在我听话了啊,嘿,我就等着他们爷几个养我呢。”
李素荷急道:“你最近不是挺上进的吗?我听你爸说都开始管公司了,你怎么又堕落了呢,这么要紧的时候,不赶快跟你爸打好关系,不能让那几个外人占了便宜啊。”
秦暮静静地看着她,眼睛里没流露出半点情绪。
李素荷走到她身边,苦口婆心道:“本来妈觉得指望你是指望不上了,一个女儿家,你又天性懒惰,只能靠着你爸和你哥,所以伏低认小。”她压低了声音,语气中压不住的狂喜,“但你知道你爸爸跟我说什么吗?他说亏欠了我们母女,最近看你幡然悔改,要把手里的财产重新分配呢!他那几个私生子,注定是私生子,上不得台面,你才是正大光明的继承人,你要是能做出来成绩,以后集团交到你手上也未可知啊!”
“趁你爸身子骨还硬朗,”李素荷望着她,手掌一握,眼里迸出近乎猛兽的光,野心勃勃道,“你把该捞的赶紧都捞到自己手上!到时候咱们娘俩就不用看人脸色了!”
她就是这样,只会把自己的意志强加在别人身上,听她的话,如果成功了就全是她的功劳,如果失败了,就劈头盖脸把你贬得一文不值,转过头又抱着你哭诉:我这都是为了你好。
横竖好事儿都让她给占全了,秦暮从小到大不知道经历了多少回。
她没有那么大的野心,知道自己几斤几两,管不来一个集团,她爸爱怎地怎地,不关她事。她就想自食其力,有几个闲钱够自己霍霍,把手里的公司从集团脱离,然后就从家里彻底搬出去,她这个妈,愿意留下就留下,不愿意就跟着她,反正她会孝顺她。
秦暮不想浪费口舌和她说自己的打算,只是彬彬有礼地起身:“嗯,我下楼。”
秦腾和几个小伙在客厅说话,时不时爆出笑声,看得出心情不错。秦暮沉默地走到他跟前,一开始坐在秦腾右边的男孩立刻露出惧怕的眼神,讷讷地回了一起来的一个兄长身边。
秦腾没安抚那个孩子,亲热地招呼秦暮:“来,坐爸爸这里。”他威严的目光一扫其他人,那些人便都噤了声。
他封建得彻底,嫡庶也分得清清楚楚。
秦暮皮笑肉不笑道:“爸爸,你们在聊什么呢?”
稀奇了,秦腾差点怀疑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什么时候秦暮在有外人在场的时候给过他一个好脸色,颇有点受宠若惊道:“在聊汝窑的瓷器。”
秦暮眨巴着好看的眼睛:“可是爸爸,我不太了解这个呢。”
声音可以说是相当地造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