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瞳原本有点抵触情绪,昨晚上她算不上是一时冲动,是深思熟虑后的结果,但是事情真的发生的时候她害怕极了,虽然商幼璿极力地在安抚她,因为进不去甚至打算放弃下次再来。是她一意孤行要做的,最后没多久就昏过去了,实在算不上什么特别好的体验。
她怕商幼璿嫌弃她,更怕她会因为安慰她逢场作戏。
听到这句话她不由得抬了一下眼,商幼璿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正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目光被满足的笑意浸染得明亮又温柔,做不了假。什么嫌弃,什么逢场作戏,不过她自己无来由的猜忌。她心中陡然涌上一丝愧疚,因为她亵渎了商幼璿捧上来的真心。
“我……”她看着商幼璿。
商幼璿温柔地凝视着她:“嗯?”
乔瞳耳朵微微热起来,不好意思直视她,继续垂下眼睫,小心翼翼地问:“我昨晚上……是不是表现得很僵硬?”
商幼璿的心没来由地紧了一下。
乔瞳又泄气说:“你应该不舒服吧?我这么冲钝。”
原来她大早上闹别扭是因为这个。
商幼璿心里顿时又酸又涨。
她前两天还想,乔瞳这个人怎么会处处都做得那么完美,细心体贴,除了身体弱点不爱锻炼,她挑不出一点错处,相处起来比什么都舒服。可她骨子里原来还是自卑的,或者说极度缺乏安全感,她做得越好越没有错处代表她越谨慎,不想让商幼璿发现她的缺点,这是大多数陷入爱情中的人的通病,永远只展现出最好的一面,生怕暴露出一丝不足,一旦暴露出来,便会唯恐被抛弃。
寻常人如此,乔瞳更是如此。童年的遭遇让她变得敏感多疑。她虽然在国外有不少朋友,但多是专业领域的同好,彼此互相帮忙可以,真正如秦暮之於商幼璿这样的,一个也没有。以前有一个,从朋友发展成了恋人,最后不欢而散。现在又有了一个,她不能再重蹈覆辙。
然而她不想重蹈覆辙的本身,已经是在重蹈覆辙了,从一个误区陷入了另一个误区。
幸好商幼璿比她年长几岁,早就看穿了她心里所想,也知道怎么趁早把她纠过来。
商幼璿将手指伸到她颔下,托起她的下巴,让她直视着自己,半晌,才换上一种不安的语调开口:“我昨晚上是不是很没有章法,害得你第一次稀里糊涂。”
乔瞳立刻答道:“不是,不是你的问题,是我自己。”
商幼璿摇头:“不,是我的问题。”
她把乔瞳手脚都放开,腿也收了回来,翻身背对着她,好像要和她暂时划清界限似的:“你先别说话,让我静一静。”
语气听起来可以说是非常地落寞了。
商幼璿在心里倒数:三、二、一。
果不其然后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乔瞳主动从后抱住了她,下巴垫在她肩膀上,低声道:“幼璿,我知道错了。”
商幼璿默默哼了一声,拿腔拿调,道:“你没错,是我的错。”
乔瞳急道:“我真错了。”
“错哪儿了?”
“不应该不信任你。”
“还有呢?”
“不应该……”乔瞳抿唇为难道,“我不知道怎么说。”
“那你就做。”
商幼璿听出乔瞳呼吸急促了几分,紧接着自己的手被一只微凉的手牵引着按在了内裤的中心地带,掌心一片温暖,商幼璿食指对着其中的缝隙,指节曲了一下。
乔瞳呼吸一滞,声音有些发颤:“我不该那么说。”
商幼璿收回手,转过脸面对着她,嗤笑道:“你知不知道我昨晚什么时候抱你出来的?”
乔瞳摇头。
商幼璿道:“九点。”
乔瞳不知道她想说什么,“嗯”了一声。
“你知不知道我什么时候睡的?”
乔瞳记得半夜醒的时候问过一句,答:“你关灯的时候是两点。”
“你猜我中间五个小时在干什么?”
乔瞳摇头,猜不到。
“我手机关机,什么书也没拿,也没心思看,开着壁灯,就躺在你身边,睁着眼睛足足五个小时,”商幼璿语气重了些,用质问的语气问道,“你说我在干什么?!”
乔瞳没吭声,眼眶却渐渐红了。
“猜到了?说给我听听。”
“你在看我。”
“我大半夜不睡觉,为什么要看你那么久,都不会觉得腻吗?还边看边傻笑,我图什么?”
“因为……”乔瞳试探道,“你喜欢我?”
“对了一半,再多一点。”
乔瞳思索了许久,商幼璿耐心地等着。
她突然间福至心灵,深吸了一口气,艰难地、带着难以置信的惊喜一字一顿道:“你爱我?”
乔瞳身体一轻,被商幼璿抱到了自己身上,居高临下地和商幼璿四目相对,因为紧张心脏砰砰乱跳。
商幼璿揉了一把她的脸,未语先笑,正式给她的话盖章定论。
“知道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