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绾冷哼一声,摔门而去,巨大的声响震得冲郁头皮都开始发麻。
从简乔卧室出来,冲郁紧接着就去了三楼,结果黎绾不在房间。
冲郁挨个角落找了一遍,最后在院墙西角的海棠树下发现了她。
黎绾正憋了一肚子的烦躁之气,见冲郁走过来,直接把手里的红酒瓶扔了过去。
冲郁侧身,灵活一闪,那酒瓶抆着她的裤腿飞向了远处的鹅卵石:啪的一声,成了碎片。
黎绾咬牙切齿,继续瞪着冲郁:“你现在就带着她滚出我的别墅!”
冲郁悻悻地摸了摸鼻尖,识趣地没吱声。
待黎绾发泄完心中的邪火和愤懑,冲郁才小心走近:“现在不是计较的时候,她现在浑身都是伤,一副奄奄一息的模样,再这么耽搁下去,等伤口完全发炎溃烂,她真就离死不远了。”
黎绾斜睨着冲郁:“干我屁事,你愿意管就管,和我说这些废话做什么?”
“什么意思?难道你在暗示我,让我把她带回林平?”冲郁自顾自地点点头,“也不是不行,我现在就给家里打电话。”
冲郁的指尖刚解锁了手机屏幕,就被黎绾夺了过来,狠狠砸在了地上。
耐心耗尽,冲郁也冲黎绾发起了脾气:“你神经病啊!!!到底想怎么样?!”要不是顾虑着简乔双性人的特殊身份,又伤痕累累,她早就把人送去荆郡最好的医院了,不然也不用在这看黎绾的脸色。
黎绾没好气地白了冲郁一眼,随后抬脚踢飞了她的手机。
冲郁对着黎绾远去的背影张牙舞爪了一番,又快速朝草丛跑去,气闷地捡起手机。
等她联系好出租车,订好酒店和家里打完电话,黎绾却是不咸不淡地来了句:“我派人去接城南的老中医了。”
冲郁歪着脖子,跺着脚,神情气鼓鼓的:“你为什么不早说啊,害我瞎忙活一通!”
黎绾压根不搭理她,转身回了卧室,反锁上了门。
冲郁闭眼抚着心口做深呼吸,待情绪稳定下来,她才给冲父打了电话:“爸,我找了朋友帮忙,你不必和刘钦叔叔说借直升机的事了。”
冲父稍稍放了心:“好,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冲父冲母也没休息,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开车去了高铁站。
天亮前,那留着山羊胡的老中医就配好了药浴。
“早晚一次,每天都要坚持泡,不能间断。”
冲郁应下,又小声询问:“大概需要泡多久?”
“一次两三个锺头,一个月的时间就够了,”老头摸了摸自己的白胡须,“这是三天的量,用完了记得去我那里取。”
冲郁躬身道谢。
一夜没合眼,好不容易得了空闲功夫,冲郁刚打算休憩一会,就被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驱散了睡意。
冲父冲母来了荆郡,现下正要去往左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