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黎总。”
黎绾喝了两口冷掉的咖啡:“你告诉她,我在五楼的会客室等她。”
“好的,黎总。”
左洇到的时候,黎绾已经提前坐在了会客室的单人沙发上,她的眼圈很重,脸上亦写满了疲惫。
垂眸敛去眼底的心疼,左洇翘着二郎腿坐在了黎绾的对面。
黎绾既不看她,也不与她搭话,只仰脖靠着沙发闭目休息。
左洇夹着细长的女士香烟,缓缓吐着白色的烟圈,不动声色地打量着黎绾。
时间在俩人的沉默中流淌,消逝。
不知过了多久,左洇才捻了烟,低声开口:“绾姐姐......你后悔了吗?”如果黎绾肯回头,她可以不计前嫌,依旧将她放在手心里捧着。
“不曾。”
“我真的想不明白,她哪里值得你做出这般牺牲?”左洇语气愤愤,“当初你为了重返黎氏和坐稳这个位置费了多少心血?现在却是要亲手毁了它!简直可笑至极!”
黎绾睁开眼,漠然地瞧着她。
左洇受不住黎绾这样的眼神,莫名感到压力,她别开头,捏着自己的膝盖,有意放软了腔调。
“绾姐姐,你求我,你若求我的话......”
她话还没说完,黎绾就起了身,之后关门声传来。
左洇咬着唇,努力忍住眼眶里的泪水。
这晚,黎绾照旧忙到深夜。本以为这种焦头烂额的日子会持续到公司破产,没想到荆郡突然变了天。
自十二月初开始,一直到次年的三月。短短四个月的时间里,荆郡的政界和商界遭到了有史以来颠覆性的清洗:重量级的贪污官员和腌臢的奸商全部被披露,逮捕。
似乎有一股神秘力量在背后操控着一切,出人意料,又来势汹汹,且锐不可当。左家及旗下的产业自然没有幸免於难,黎氏反而在这场巨变中获得了苟延残喘的机会。
清明节的当天晚上,女人来了。
冬崽在简乔的强行喂食下还掉着一口气,没死,但瘦得皮包骨,女人被冬崽的鬼样子丑到了,忍不住抚额翻了个白眼。
夜里,简乔在全麻的情况下被女人拿了左肾。
“她还没死呢!你在那里哭哭啼啼的做什么?”隔着手术室的透明玻璃,女人朝外面的冬崽吼了一嗓子。
看见女人狰狞扭曲的面孔,冬崽哭得更加痛心了。
不知出於何种原因,女人最终只要了简乔的左肾,心脏她没摘。
简乔死不成了,冬崽也有了活下去的动力,在这人醒来的当天就开始正常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