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楼宁之贴着楼安之的耳朵叫了一声,“二姐!”
她二姐条件反射差点一巴掌抽过去。
“你干吗呢?”楼宁之好奇地问她。
楼安之:“没干吗, 你叫我干吗, 找死啊?”
楼宁之:“我叫你点菜啊,你发什么呆?一个两个都这么奇怪。”
一个两个?楼安之扫了一眼楼宛之的方向, 发现她没看这里,便压低声音问她三妹:“大……她有哪里奇怪?”
楼宁之说:“就你在楼上睡觉的时候,大姐问了我一些奇怪的问题。”
“什么问题?”楼安之追问道。
楼宁之看着她,没回答, 反问道:“你们俩是不是又有什么小秘密瞒着我了?”
楼安之:“……”
还真有,你崇拜多年的大姐丧心病狂地看上了她可怜无辜的二妹,这种劲爆消息大概会吓得楼宁之睡不着觉吧。
楼安之说:“没有, 你快说。”
楼宁之一脸“你们肯定有就是不告诉我”的不服气, 撇嘴道:“问你是不是喜欢她,你说她是不是有毛病, 不喜欢她能这么多年都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吗, 还睡在一张床上。”
“谁、谁和她睡在一张床上了?”楼安之吓了一跳。
“今早上你不是从她房间出来的吗?别说你是大早上进去的。”楼宁之拿筷子夹着碟子里的花生米吃, “别以为我傻就好糊弄,这么明显的真相我还是发现得了的。”
楼安之一颗心脏被她说得七上八下:“你还发现什么了?”
还有什么?还能有什么啊, 楼宁之目露疑惑。
“今天早上我和大姐在厨房那什么你看到了吧?”楼宛之问她。
“啊,看到了。”
“那你都知道了?”
“知道什么?”
“你说你知道什么。”
“我什么都知道啊。”不管知不知道,反正在楼宁之心里,这种时候就是要装作都知道。
两个人打了一圈儿哑谜,楼安之做贼心虚,没怎么判断楼宁之的情商, 以为她真的知道了,小心翼翼地问:“你没意见吗?”
楼宁之乐了:“我能有什么意见,你们俩开心就好啊。”她和庄笙还亲来亲去呢,自己舒服就行了。
“真没意见?”
“真没有。”
楼安之松了口气,松完了又想自己为什么要松这一口气。死变态、臭流氓!
“菜单呢,给我。”
楼宁之给她递过去。
先点了五盘肉,再给楼宛之点了份鸭肠和猪脑,先让服务员准备去了。楼宛之一处理起工作上的事情,时间没个准,等她过来亲自点,恐怕两人要当场饿死。
老二和老三把上来的食材消灭到了二分之一的时候,楼宛之终於收起手机,坐下来了。
楼安之:“忙完了?”
楼宛之:“基本上吧。我手上的并购项目到尾声了,预计下周可以休假,你们俩要不要跟我一起出去度个假?”
楼宁之赶紧举手:“我我我!我去!”
“二妹你呢?”楼宛之深深地看了楼安之一眼。
楼安之糟心地想:我才不去度假,在家都这样了,出去了不一定怎么样呢。
可是望着对方认真的眼睛,嘴上却鬼使神差地说:“好啊,我跟医院调休一下,今年都没休过。”
直到楼宛之灿烂地绽开眉眼。
楼安之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她刚说了什么?
这人是不是会下蛊啊!
“去哪儿?”楼宁之兴奋地问。
“希腊,爱琴海怎么样?”楼宛之提议道,眼睛看向的却是楼安之。
楼安之抽了抽嘴角,爱琴海……
“好啊好啊。”楼宁之只要能让她出去撒欢去哪儿都行,毕竟由於年龄原因她一直都没有被允许过单独出国旅游,都是和家人一起去的,高三更是一次没出过过门。
楼安之没说话,楼宛之替她下了决定:“那就这么定了,去爱琴海。”
定下了下周出去度假的美好计划,三人的火锅吃得其乐融融,在外面溜了一段儿弯消化消化才启程回家。
楼宁之今天白天都在剧组,没睡觉,在车上就哈欠连天,一回家马不停蹄地回房间洗澡睡觉了,一秒锺都不耽搁。
楼宛之想跟楼安之说句话,对方特意避开了她的目光,和楼宁之同时关上房门。
楼宛之站在走廊楼梯口,耸了一下肩膀,也溜达回房间了。
可能吓到她了,来日方长吧。
楼安之洗好澡出来,开了放在床头的笔记本,开始搜索爱琴海。
跳出来很多类似“情侣一生必去的圣地”这样的文章,楼安之手不受控制地点开其中一篇,里面写道:在落日下,当你终於见到红得发紫,红得发亮的爱琴海,在它最绚烂的一颗,请别忘了与身边的人海誓山盟。
楼安之盯着网页上的图片发呆,照片里那两个人换成了她和楼宛之。
楼安之把电脑关了,强制自己闭眼睡觉。
睡着睡着感觉有人在敲门,她在黑暗里睁开眼睛,侧耳听着门外的动静,那敲门声却不见了。再次闭眼,仿佛又传来敲窗户的声音,咚咚咚,闷响。
楼安之心不断地往下沉,忍不住啪的一声按开了房间的灯,刹那间照亮了每个角落,亮如白昼。偌大的房间此时空荡荡的,窗户那里还放着窗帘,要确认有没有人,只能走过去,拉开窗帘。
楼安之的胆子大概就比楼宁之米饭粒那么大的胆子大一点儿,充其量是个豌豆粒。她躺在床上不敢动,灯也不敢关。
似乎听到了敲窗户的声音,似乎又没有。
她瑟瑟发抖起来。
在心里把锅甩到了楼宛之头上,都怪她今天扮什么蜘蛛侠敲窗户,吓得她都有心理阴影了。
硬生生躺了十分锺也没睡着后,楼安之抱着枕头出了房间。
先去三妹那儿凑活一晚上吧,她如是想道。
先敲门,敲门没有人应,问:“睡着了吗?”
没声音。
楼安之手握住了门把手,往下一按,没按下去,原来楼宁之那天晚上被她吓到过以后,居然真的长了记性,养成了睡觉锁门的习惯。
楼安之的目光投向了隔壁大姐的房间。
在“去,可能会被占便宜”和“不去晚上可能睡不着”中间摇摆了五分锺,咬着下唇上前了,敲门,咚咚,短促的两下。
如同她现在加快的心脏。
“谁?”
“银。”
“来了。”这回楼宛之没精心摆造型,直接就把门拉开了。浴袍和系带都中规中矩,只头发在往下滴水,手里还拿着毛巾。
“进来吧。”楼宛之给她让开一个身位。
楼安之进去了,手里拿着她的枕头。
楼宛之下巴一仰,示意她直接到床上坐,边抆头发边问道:“做噩梦了还是睡不着?”
“睡不着,窗户总在响。”
“是风,别怕。”
“没怕。”楼安之微微垂下眼。
没怕你抱着个枕头,宁愿冒着失身的危险也不自己睡?楼宛之心里笑道。不过她没说,有的时候她还是愿意给她留点面子的,比较有趣。
“我吹下头发。”楼宛之说,“你先睡吧。”
楼安之随口道:“没事儿我等你。”
说完才觉得这句话好像太暧昧了点,有种妻子等丈夫的感觉。
背对着她的楼宛之唇角翘起来,步子稍稍一顿,进去吹头发了。
十分锺后,她掀开一角被子上了床,对还在看手机的楼安之说:“睡觉?我关灯了。”